派对里的孤儿

题记：我曾见过许多内向的人，在人群之中，不敢发声，便遗弃在后头，羡慕地看着闪烁着的别人。
我被邀请到一位“成功人士”家中参加派对，本想拒绝，发现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想要叙叙旧，便半推半就地去了。
派对的气氛不错，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参加派对，都尽量让自己光鲜亮丽一些。多数人都穿着正装，连鞋上的灰尘也要小心抹去，不敢怠慢，难得一场派对，怎能败了大家的兴呢？
我环视周围，有个老人吸引了我的眼球，他穿着普通的衬衫，头发比较杂乱，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我十分好奇，走上前去，向他打了个招呼，顺势在他身边坐下了。
老人吓了一跳，畏畏缩缩，用余光看着我，很害怕的样子，他窥视四周，眼睛里闪着灰暗的光。欲言又止，只是默默地溜到另一张桌子那，死死盯着我，喝起了闷酒。
我觉得奇怪，想走上前去，可他看见我起身，又打算离开，我觉得颇不正常，便坐在我位置上，默默看着他。
老人总算放下了防备，又喝起了闷酒，他很孤独，看着周围的人都成群结队，有说有笑，他露出羡慕的神情。有几个他似乎认识的人走过，他向他们伸出了手，想打个招呼，可他们只是厌恶地走开了。他那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眼睛里闪着什么东西。似乎在等他们回头，那手一直在半空中伸着，不清楚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恐怕有他的理由吧。
他颤抖着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一切，瞳孔极度缩小，想要离开。起身时不小心弄翻了自己的啤酒，他痛心地看着那洒落的啤酒，周围的人围了过来，小小的骚动招来了那么多的人，我也不解。看着别人出丑了，他们便幸灾乐祸似的说了起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我说你，怎么穿得那么邋遢啊？你看看我，穿得多好。”“啊啊啊，老天可怜可怜这流浪汉吧，呐，我这里有五块钱，赶紧离开这里吧！”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他战栗着，捡起那五块钱，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房门……
我问别人，为什么这样对那老人，他们说道：“那老家伙脑子有些问题，几年前查出来的，听他们说是抑郁症之类的，反正是精神病，我们便敬而远之了。”我盯着那群家伙的眼睛，骂道：“你们这群高傲自大的家伙，尾巴翘给别人看吧，给我讲什么道理，仁义礼智信的那些东西还是给你自己消化吧！”我走了出去，那老人迎着月色，拿五块钱去小卖部里买了瓶酒，就蹲在路边喝了起来……我看着他，他也回过头来看我，那时我才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睛里闪着浑浊的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