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染红之时》(6)

“只要妹妹高兴……就让我继续去当这个姐姐吧。穰子，一起回家吧。”
“你……不讨厌我了？”
“笨蛋啊……穰子能对姐姐诚实地说明，真的是什么旧神或是妖怪又能怎样呢？”
“可是……”
“穰子……回家吧。”
静叶拉住穰子的手，二人站在雨中，许久……
之后，静叶再也没有回到过京城。
每年秋季，穰子都会动用神力，将丰收的盈余收集在家，留作每年姐妹二人的粮食；静叶，却越来越无聊。
一日，闲来无事的静叶摘下一片树叶，放入染衣的缸中。取出，叶已经变成红色。
她觉得这红色的叶异常可爱，于是晾干，挂在发上。
“姐姐。我回来了！”
穰子抱着一篮秋季的收成，放在床前。然后伸手，擦掉头上的汗水。
“辛苦了。原来神明也会流汗啊。”
“其实神明也没那么神奇啦。所谓的神明，所谓的妖怪，和人类，哪个又不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呢？”穰子说，“姐姐又开始染制什么东西了啊？”
“是枫叶呢。”
“枫叶？”
穰子仔细地打量着静叶。
“哦，就那片叶子吗？给别人看到，可觉得奇怪呢！”
“不知道妹妹会不会喜欢呢。反正我觉得，秋叶正红也没什么不好的。相对于初春的黄叶、盛夏的绿叶、寒冬的无叶，深秋，也应当有自己的叶色呢。穰子觉得呢？”
“你这么说，倒也是啊……各季节有自己的特色，为什么秋季却依然要让叶子显得郁郁葱葱呢？或者说……姐姐知道吗？其实在神治的时代，此地秋叶就是红色的呢。”
“是吗？”
“是啊。每当红叶落满山，神明总是聚在一起游赏。有许多神代的客居客，也都会在红叶之下，尽情地抒自己的感伤呢。只是现在不知什么缘故，红叶再没有出现过……”穰子看着静叶，“你说，是不是‘红叶的神明’
不见了呢？”
“但是你才是司秋的神啊，我的妹妹。”
“啊……秋神也是各司其职的啊……总之，静叶姐姐若是真的闲来无事，何不试着把秋季的山林染红呢？”
“好啊……可染红又能怎样呢？来年，不又要重新长出了吗？”
“但是，姐姐可是有神明在庇护的呢。姐姐一定会成功的呢！”
穰子自信地看着静叶，静叶也不敢确定是否可以理解妹妹的意思。但是她还是为解无聊，试着去染红秋叶……
“我这么做，也只是希望她不要失望罢了……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