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染红之时》(5)

“姐姐……”
静叶回头看到下山的路上已经没有人了，于是对着穰子喊道：
“为什么？你是妖怪……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姐姐……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我怎么会知道……原本我只是把你当做人类救下，谁曾想会莫名其妙接纳一个妹妹呢……谁又曾想……这个妹妹竟然是只……妖怪……”
“姐姐……”
穰子想要靠近静叶，而静叶却退后了几步。
“你……解释的了吧？穰子……我知道我可能这样的话说得太伤人，但……我不敢……神明和凡人隔着永远，妖怪和人类又……”
雨淋在静叶的身上，悲伤笼罩在她的眼前；穰子也失去了微笑，只剩下痛苦的目光……
“你说……你以为我知道……难道说，你正如我之前的戏言所说……是丰收之神？”
“姐姐……静叶姐姐……”
静叶看到穰子的红瞳，已经难以分清眼泪和雨水，只知道这压抑的感觉，不只是秋霖而已。
“‘已经飘落的神明，和妖怪，又有什么差异呢’……所以你才会倒在山路上……”
“嗯……”
“那么……你到底是谁呢？”
“我不是第一天就说了吗……”穰子笑了一下，“我是秋姬呢。算是须佐之男的曾孙女的，羽山户之女秋毗売
呢……是继承了一部分奇稻田姬大人神力的秋神呢……最少曾经是吧。
”
“真正的……神大人……”
“嗯……但是却因神治时代的结束而消亡了呢……”穰子把手放在胸口，“得到信仰的神明，活下去，不算什么难事。而我，却渐渐被替代而结束了对秋季的管理呢……无人铭记，无人祭祀的神明，失去了信仰，也不过一只略有神力的妖怪罢了呢……我何尝不想找到失去信仰者可以前往的‘乐园’呢，但是那里，还能找到像姐姐一样的同行者吗……”
“穰子……”
“说这些……恐怕姐姐也很难理解吧。您是人类，而我只是个没落的农神……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姐姐。”
说着，穰子低下头，向着山脚走去。
“那个……穰子？”
“怎么了？姐姐……”
停步。
“如果……如果还有一个人信仰你的话，你还是神明，对吗？”
“怎么……了？”
“穰子给过我‘恩赐’，让我在京中全身而退。”静叶慢慢走近穰子，直到一臂之遥，“就是让我去当穰子自己的巫女，我又有什么怨言呢？”
“姐姐？”
穰子转身看向静叶，眼睛有些闪耀，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