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石之门：泡沫幻影的反向传播 10.5

承认共鸣的异步通信
 
全然忘却，毫无怨恨，又有什么宽恕之可言呢？无怨的恕，说谎罢了。
——鲁迅《风筝》
 
一
1986年，日本进入泡沫经济时期。这是日本二战后的第二次大发展时期。此前，日本的一般看法是，“日本落后，所以必须追赶”，因而人们都怀有谦虚的态度；但是从这段时期开始，日本的一般看法转为“日本人和日本的制度非常优秀”、“日本才是未来世界经济的中心”。
在这样的思潮下，国家对于物理学、化学、材料科学等基础学科进行了大量的投资，人们针对前沿科技的好奇心也与日俱增。自动化、人工智能乃至时间机器等原本只存在于科幻小说中的主题，也成为了研究机构严肃的课题，社会大众也会在茶余饭后对此高谈阔论。
在这样的前提下，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东京电机大学的这个讲演厅里会座无虚席了。
一位棕发的女子缓缓走上讲台，拿起了麦克风，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各位同学好，大家可以叫我铃。我今天的讲座的主题是：论时间旅行的不可能……”
“我有异议！”
即便是在高手云集的东京电机大学，即便是在这个斗志昂扬的时代，从标题就开始的尖锐质问也是很罕见的；于是全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坐在后场的发问者身上。
这位发问者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目光坚定，神情恳切。
他身边的秋叶幸高捂住了脸，小声地说：“喂喂，牧濑，你害得我都被围观了啊！”
铃教授显然是有备而来，一边微笑着示意工作人员把话筒递给这位提问者，一边说：“这位同学的勇气我很欣赏，不过你是否介意先报上你的名字呢？”
牧濑接过话筒，也没有试音就用了：“中！钵！”
会场上其他的人显然都很反感这样刺耳的音量，中钵本人却不以为意，铃教授则露出了诧异的神情，犹豫了片刻，接过话筒：“嗯……不过中钵先生，考虑到这边也要进行讲座，不如这样吧，你每次提一个表意完整的问题，然后我从你的问题出发进行一次讲解，在我讲解期间你不要打断；如果觉得仍有疑问的话，就再追问，可以吧？”
秋叶幸高叹了口气，对着中钵小声地说道：“你要是再纠缠不休，我借你的钱利息加倍啊！”
 
二
“然后牧濑那天出去的时候啊，完全就抬不起头了呢！他躲在宿舍里好几天，不是我卖东西给他吃他就该饿死了。真可惜啊。”秋叶幸高摊开手，靠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