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爸爸是个人理拯救者的那些事 · 五十七(2)

听到这里，美狄亚不快地插进话来：“先不要讨论咕哒子、既然你说你是主导者，那你倒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P先生抬起没有拿着烧瓶的右手，手掌朝上举在半空之中。飘荡的雾气在他的手掌心里聚拢，他无比怜爱地看着这一切。
“人类本应拥有爱，无论是情还是爱，都是如此崇高而炫目。然而——多么悲哀啊，有时，大义却会凌驾于这一切之上。”
“对你们来说，回收同伴丢失的精神，惩治扰乱伦敦治安的杰克，是你们的大义。而我等也有着我们的考量。所以我们才将魔雾遍布伦敦。很遗憾，这个时代的这个城市，已经成为了我等大义的阻碍。”
“所以，这就是你对我的东西出手的理由吗！”莫德雷德将剑举到胸前，“非王之人，竟敢对王的所有物出手。”
“你明明也是英灵，英灵也会杀害无辜民众吗！”
面对Lily的质问，P先生沉吟着低下了头：“没错，正因为如此，我才伤心得无法自已。有情，理应高贵无比的人们；有爱，本应光辉四射的人们。我却无法靠一己之力拯救他们。不，是从结果来看，没能做到。时代的一切正逐渐被烧毁，人类的一切正逐渐被烧毁。文明的进步和人们的情与爱都化为乌有，留在世界上的特异点已然只剩下四个。多么可悲啊，然而，无论是我还是你们，都无法阻止，或者说——未能阻止。”
“等一下！”玛修撑着盾牌，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你那滔滔不绝的言论，和你的行为是相反的啊。口口声声地赞美着人类的慈悲与怜爱，但用魔雾夺取伦敦市民生命的，不正是您吗？Caster，不P先生，你究竟是什么？”
P的视线被玛修引导了过去，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又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嗯，或许的确如你所说的，美丽的小姐。我想，我大概只是个残忍和邪恶的魔术师吧。就像现在，我面对着渴求精神的少女和意图拯救世界的御主，我也会这么说：”
他将烧瓶高高地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在清澈的水面中，斜躺着一只昏迷的青蛙。
“你们所寻求的‘精神’，就在这里，如果想要拿回去的话，就用那御主的命来换吧。”
“——！！”
P先生的宣言说完了，留下呆在原地的众人。
只有咕哒子，她早就意识到了那只青蛙的存在。
“把精神……还给我。”她朝那烧瓶伸出手。
从来，没有像这样渴望过……或者说，好久，没有像这样渴望过了。
就像是不断朝地狱深处坠落的人，在无意中仰视的天空里，发现了一律光。她不断地不断地朝她伸出手，那光线无数次无数次将她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