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城事（四）安身于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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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安火恢复了原状，晃了晃手，不自觉流露出一抹邪魅而迷人的微笑：“终于，我不是个瘸瘸儿了，真好！”说罢便要从地窖中跳出来。这时几个拿着锄头的农夫冲了进来，为首的那个大吼：“他妈的哪个不要命的欺负俺们老安！”说罢便拿着锄头冲向前砍向无常，嘴里依然喊着：“老安你先走，我们帮你拖着他。”安火想要阻拦，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见无常一把夺过锄头，眼中燃烧着怒火，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又要用锄头砍下。安火见势不妙，赶忙上前架住锄头，拦住无常。接着蹲下身子，扶起那名农夫，后面几人被无常的气势吓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无常则傻站在原地，看起来困惑不已——他看到安火——那个曾经闻名天下的铁面杀手——竟然流泪了……
       “老陈！”安火摇晃着那个躯体，老陈缓缓地睁开眼，嘴角溢出了细细的血丝：“恁老子，别晃了，要让那个人知道，俺们燠城人不是好惹的，咱们的人，就算死了，也要溅这种人一身血！”说罢，老陈吐出一口血，竟就地身亡！
       安火的眼泪止住，又恢复了他引以为傲的冷峻脸色，慢慢将老陈放在地上。一只有力的大手搭在了他的肩头，背后传来了无常的声音：“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好了，起来吧，跟我走。”
       安火转过身来，脚下砖块开始出现裂痕：“你杀人了。”安火抬起头，看着无常，眼神冰冷得可怕。无常有些不安，退后一步，莫名不敢直视安火的眼睛：“抱歉，我不知道他不会……我见他扑向我……”
       只听一声低吼，安火扑向了无常……
       黑？只有黑？不，还有凉！安火渐渐苏醒，四周一片狼藉，整个地窖看起来摇摇欲坠，刚才几个村民围在他的身旁，议论纷纷，似乎也并没有很慌张，但都有一种痛惋的脸色。安火挣扎着坐了起来，直感觉头痛得快要炸开了，强忍住疼痛，道：“那个混蛋呢？还有，老陈呢？”一人说道：“那人可是真能打，他把你打晕之后，就带着老陈的尸体逃跑了。”“没想到老安你这么能打，以后我可不敢跟你打架了。”“刚才那人真是混蛋……”一时间，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安火扶着地面，一点一点地站起来，推开几人，走到地窖口，看着西边将落未落的夕阳，满腹疑惑：“为什么他没有杀了我，或者像上次那样，废了我？老陈被他拿去做什么？他要我帮他什么忙？”众多的问题纷涌而至，直撑得他的脑袋越来越痛，少顷，只听一声惨叫，安火在地窖口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