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天 无题

【儿子记住，这是爸爸的手机号哦。】
一只巨大的手掌握住了自己的手。小手在家用电话的摁键上慢慢摁下。宽厚扎实的声音扣在自己的心头，脑袋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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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知道做梦了，虽然不记得梦的内容但他意识到了自己梦到了谁。
那是一个他如何都不想梦到的人。
那是一个他现在想起依旧会感到痛恨的人。
昨天浩然不在，说实话沈漠感觉自己早就不需要做复健。只是不再每天想着要逃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今天浩然应该在，可以感觉到他的散发出的那种讨厌的气息。但是沈漠今天不想去做复健了，他就静静地坐在床上，像刚刚到这个病房时一样。
不同于刚刚入院时，现在自己已经熟悉了这个环境。
“怎么了？今天也不去做复健吗？”边上，雪照常来搭话。
“嗯……啊。是啊。暂时不用去。”沈漠随口扯了个谎。
“是呢，也差不多了。这样很快就能出院了吧？”带着灿烂的笑容，雪这么说。
“啊？”听见雪这么说，沈漠感觉内心一阵抽搐，一下子就叫了出来。
“诶，啊……不要这样啦。我就随口一说，你的话应该会再住一两个礼拜的。”看见沈漠这么大反应，雪连忙改口说道。
“是……这样啊。”沈漠感觉松了一口气，但仔细想想一两个礼拜也不长。
“怎么？这么不舍得我？”雪笑着，半开玩笑地问沈漠。
“嗯……也不是特别……”想说话溜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别的东西。
“这样吗？想我就来看我嘛。”
沈漠抬起了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可以做到。事实上，他也几乎没有见到过有人来探望过雪。
“不要那么认真啦！这个时候就算应和也要说回来嘛！弄得我好尴尬！”雪看起来有点气鼓鼓的。
“啊……抱歉。”察觉到雪有些不快，沈漠却无法做出有效的回答。
“别道歉啊！给我停下来，让我想一个轻松一点的话题！”雪用手摆出一个停止的手势。
“那个……嗯……阿根，阿根你记得吗？”雪想了一会儿，说。
“啊……是前几天那个来你的人吗？”
“就是他，就是他。你看他现在打扮地一副正紧的样子，小时候可调皮了！
“他比我大五岁，在我看来就像是邻家的大哥哥一样。小的时候，我的身体还没有那么差，虽然还是需要长时间的休息，但是每天还是有一段时间可以用来活动。
“那一段时间，他天天带着我到花园里玩，春天到了，他就带我在花园里摘花。在花园里追蜜蜂，有一次在外面玩到睡着了还被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