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 第二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上）(2)

“行，那咱不找搭档咱说单口。”郭麒麟接着道。
杨九郎微张眼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少年。郭麒麟嘴角带笑，眼睛透亮，额前的碎发稍有些长，湿润着打在眼角，他一侧的肩头落下星点阳光，称得脸色苍白。
杨九郎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看得出少年在极力掩饰满脸的担忧。
他把烟灭了。
“麒麟，谢谢你。”他几乎没叫过他大名。
郭麒麟看着杨九郎把烟熄灭，看着他说话的表情...
“这段时间你和师父都帮了我很多，小辫儿的事儿确实..”
不好的念头不停往上涌...
他害怕了！
郭麒麟一把抓住杨九郎的胳膊...“我爸..你师父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可你想想啊，这辈子他遇到过多少事儿，还有什么是他没见过的。他会想明白的，到时候你和我老舅...”左手一阵疼，又烧又疼。郭麒麟忍不住抬起手看，原来是手上的烟烧到了手指。他扔掉手上的烟，这才发现大褂的袖子上也被烧了个窟窿，这身大褂算交代了。
“怎么了？”杨九郎问他。
“没事儿，没事儿。”郭麒麟赶忙摇手。
“手没事儿吗？”
“没事儿，唉，可惜了这大褂。”郭麒麟反复打量着被烧烂的袖子。
杨九郎把郭麒麟扔到地上的烟踩灭，又抓着郭麒麟的手看了看，手上已经开始起泡，周围一片红。
“你进去拿凉水冲冲，烫的挺厉害的。”
“嗨，没事儿，我都没觉着疼，多大点事儿啊。”郭麒麟笑着往外抽手。这手是真疼啊，火辣辣的疼。
杨九郎定定地看着他。这小孩儿怕是想多了。
叹了口气，妥协了一般。
“大林”
“嗯？”
“师傅知道我和小辫儿的事儿，但他什么都没做。”
郭麒麟看了杨九郎半响，然后像孩子一样说了句“.....你骗人。”
“那天在医院我爸叫你出去，回来后你就看了他一眼再没上过跟前，之后你就像消失了，你的事都消失了，现在八队也不让你待了！”郭麒麟一直压着嗓子说话，到最后那不知是低沉地还是高亢的声音终于像忍耐不了一般发了出来，“我跟他求了两天，哥，两天，让你回到四队，你现在还跟我说他什么都没做过，要不是我老舅快把自己逼死了，你现在还能见着他，还能给他送饭！”郭麒麟是真的急了，这番话他说的异常艰难，从小到大的家教，让他的心理和生理都抗拒着对自己父亲的过多言语。
“大林”杨九郎听着郭麒麟说的话，看着他不知是生气还是忍耐而泛红的脸颊着急的不行。“这事儿真跟师父没关系，师父早就知道我跟小辫儿的事，什么也没说，就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