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永歌·徘徊（十五）

“韩信，我不想变成吸血鬼……”
云渐渐将阳光遮掩，风掠起葱郁茂盛的树叶，低沉的簌簌声勾起李白年少噩梦般的回忆。
“我不想变成只会嗜血的野兽。”刘海挡住了李白眸底的明暗交杂，尽管如此，也遮掩不住他嘴角强撑着的笑意。
韩信蹙起眉，有些不悦，质问：“我在你眼里，不过是嗜血的野兽？”
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堪么？
李白血液的信息素在他体内每时每刻地叫嚣，那是他们氏族致命的占有欲，一生只认定一个人，一生只吸食认定之人的血液。
呵，多么可怕的占有欲。
他们的一生，何其的漫长。
韩信一边抑制体内的躁动，一边沉色地靠近李白，眼底泛起阵阵暗涌的波澜，身上散发出的威压足以证明他此刻有多么愠怒。
“韩信……”李白不自觉地向后退去，垂下眼帘，刻意躲闪着那双炽红的双眸。
把李白逼到厨房的一角让其无路可退时，韩信环住李白的纤细的腰肢，他轻挑嘴角，那是带有苦涩的微笑，“太白，我就只是野兽吗？”
他贴着李白精致的面颊顺势向下，美玉上的条条细纹清晰可见，李白血液中的信息素悄无声息地蛊惑着逐渐失去理智的韩信。
“呃！”
李白紧闭着双眼，脖颈传来剧烈的刺痛令他战栗，颤抖的双手攀上韩信的后背，紧紧地攥紧韩信的衣服，脑海里丑恶的嘴脸渐渐浮现。
那是他从未敢回忆的过去。
他从一个Alpha变成Omega的悲哀过去。
“小家伙……变成吸血鬼吧……”
“不要……不要。”已然分不清梦魇还是现实的李白窝在韩信的怀抱里，任凭自己身上的吸血鬼吸食，眼底波澜汹涌，眼角噙着泪水，却仍在挣扎，“他……跟你不一样！”
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愈来愈近，笑的愈发猖狂，“小孩子性格不应该这么烈哦，温顺乖一点才是好孩子呢。”那只吸血鬼拿着一个盛有刺鼻气味的药剂的针管，向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步步逼近。
“不要！”李白猛地推开韩信，被扯裂的皮肤涌出大量的鲜血侵染了他白色的衬衫，剧烈的疼痛才将他从梦魇拉回来。
滴答，滴答……血液缓慢滴落的声音，仿佛要将飞逝而过的时间拖慢。
李白捂住脖颈，眸底泪光闪动，嚅嗫着唇瓣欲言又止，只是一个人落荒而逃。
恢复理智的韩信嘴角还残留着李白甘甜的血液，他大脑一片空白，将双手埋在头发里，脑海里全是李白刚才泪眼婆娑的模样。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