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四）(2)

 “挺好。”董又霖放下了碗筷，抽了张纸，端着水杯走的时候留了两个字。陆定昊一愣，低头笑了。
晚上董又霖就一直在书房，陆定昊坐在楼下沙发看书，光着脚去摸咚咚背上的毛。
已经读了一大半的三百来页的一本诗集，陆定昊翻着翻着就到了头。合上书困意才袭来，低头看咚咚已经趴在地毯上睡着了，把自己的拖鞋压了一半在身下。
陆定昊怕吵了这只笨狗，光着脚踩在地上去找拖鞋。
 “家里少你鞋了？”董又霖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吓的陆定昊刚拿出来的拖鞋啪嗒就掉在了地上。
咚咚的头枕在地上，狗狗对声音敏感，抖了抖耳朵醒了，懒洋洋的往窝里走。
 “刚刚咚咚压身下了，我怕吵它。”
董又霖也没仔细听陆定昊说话，摘了眼镜顺手放在桌子上。
 “有点晚了，别喝咖啡了。”陆定昊见董又霖去拿杯子，怕他又喝咖啡。
 “你胃不好。”察觉到董又霖动作一顿，陆定昊又低着头软软的加了一句。
杯子碰撞清脆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陆定昊歪头看向董又霖放在桌子上的眼镜时，听见他接水的哗啦声。
 “我喝水。”
董又霖的眼镜是细金属框架，每次陆定昊看见他戴着眼镜从书房出来的样子，心跳就有点快，似乎能想象到他坐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的模样。
陆定昊正抿着嘴笑，忽然闻到香香甜甜的味道。
 “哎，水这么香？”
 “你是傻的吗？”董又霖手里托着个水晶碗，透明的碗底透出深灰色，他手里拿着个白瓷勺子搅着，舀了一勺冲陆定昊晃了下。
陆定昊伸手过去接勺子，发现董又霖并没有松手把勺子给自己的意思，只好张了嘴凑过去，眼睛还小心的看着董又霖。
 “香香的！”陆定昊两只手撑着吧台边缘，笑得眯起了眼睛。
董又霖看起来很累，脸上的疲倦掩盖不住，倒了杯温水就回了楼上。
陆定昊上半身往后仰着，看董又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伸长了胳膊拿过董又霖刚刚用的勺子，在嘴边碰了碰，又放了回去。
董又霖的眼镜还放在桌子上，可能太累了吧，忘了拿。陆定昊盯着眼镜思考了一分钟。拿起来往书房走。
今天的书房意外的没锁门，开了一个小缝，暖色台灯的灯光从书房溢了出来。陆定昊站在书房门口踟蹰了半天，紧张的直吞口水，手举起来又放下，也没勇气推开拿扇本就没上锁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