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 十九(4)

紧随一队辽兵进来的，那个身穿一身貂裘胡服的人，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辫儿吗？他是辽人？！那金沙滩之战我看见的那个人也是他吗？
“不知殿下驾临，潘某失礼了”
“潘相国，您不应该在此吧？”
“潘某人在此，都是因为殿下太过心软，我是来替您分忧的”
“这么说，我还应当谢过相国大人了”
 
“小辫儿？你是张云雷？”九郎颤抖着声音问道
“小辫儿？杨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这位可是大辽国太后娘娘的亲弟，皇帝的亲舅舅，辽国的宁玉王殿下。”潘仁美在一旁冷笑着说道
“你是辽国人？”
“九郎，我……”
“你一直都在骗我？金沙滩之战我看见的那个人是你？今天这一切跟你有什么关系？”
“九郎，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就问你，潘仁美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
“从我认识你，你就在骗我，你跟我说过的话都是骗我的？”杨九郎紧紧地盯着张云雷的眼睛
“九郎，我对你是真的。我有我的苦衷，但我对你都是真的”张云雷逃避着杨九郎的目光。
“杨少爷，你还不知道吧。陛下五台还愿，幽州来赴双龙会，金山滩之战。这一切的一切都出自于这位宁玉王殿下的谋算。我潘仁美不过只是一个推波助澜的角色而已。我还真同情你啊，被人骗到家破人亡。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可怜啊可怜”
“潘仁美，你给我住嘴。来人啊，把他给我绑了”
“潘仁美说的都是真的吗？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
“九郎，我……”
“说！我要听你说一句真话！”
“是，这一切都是我筹划的”
“为什么？为了你们大辽？”
“为了报仇。为了报我的杀父之仇！当年你爹害死我爹，如今我就要用你杨家军来祭奠我爹娘。我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会遇见你。你这般对我，我以为自己不会动心的。可是我还是没出息的爱上你。我心软了，所以金沙滩之战，我放了你们父子”
“杀父之仇？你们辽国这些年屡次进犯我们大宋，我爹身为一军统帅，沙场杀敌。即使与你爹交战，也是各为其主。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是死伤那就是老天爷给的命。就该认命！”
“我爹不是辽国人！我也不是。若不是你爹杀了我爹，我娘不会流落番邦，不会因为一路奔波生我的时候难产而亡，我跟姐姐也不会流落他乡，姓别人的姓氏，连认祖归宗都没有机会！九郎，你告诉我，这个仇我是该报还是不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