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淡粥

  “打烊喽，小妹妹快回家吧，晚上坏人多。”对面的少女站着不动。“唉，算啦。”林琦又推上卷帘门，不一会，他又出来，“进来吃碗面吧，作为最后一个客人，不收钱的。”她走进来，大堂内摆了六张四人桌，桌子斜上方有一台电扇，虽不是新的但擦得很干净，地上的瓷砖还是潮的，应该是刚刚拖过。楼梯上到二楼，可能是包厢吧。柜台在门口，上面招财猫的爪子招个不停，厨房用毛玻璃隔着。椅子都摆正了，桌上一滴油也没有，日光灯亮着，大概它很少这个点还要工作吧，它似乎不太高兴，总是闪。
  “谢谢老板。”女生抬起头，“是你要。”女生认识林琦。“怎么了？”“我是陈绮。”“我知道，你站那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然干嘛白给你面吃。”陈绮低头吃面，“好吃吗？”“嗯。”“吃完就回家吧。”“我不想回去，”她把头发夹在耳朵后面。“和父母吵架了？”“是他们先骂我的。”“你吃他们的，用他们的，骂你两句怎么了？”“你一点没变，和初中时一样爱和我拌嘴。”“现在不一样了，你在中点高中，我辍学了，开了个面馆 ”“可生意很好啊？”“那么呢？”“这样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我只想开面馆。”“你！为什么辍学？”“没钱，妈妈病着，爸爸在外打工，我初三毕业了就学做面条，开个小店。”陈绮沉默一阵，走出了店门，“我可是把你当成我唯一的竞争对手的。”阿琦面馆，她默念，像他的风格。“店名真俗。”“知道了，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去了。
”林琦推来自行车“上车吧，也不是头一次再你。”林琦把她送到楼下，“回去后道个歉。”他走了。
  早上四点，林琦就开门了，六点不到就有客人来，一个帮手，也就是刘克，他的初中同学，一样辍学了，这是一个固定帮手。还有一些头发黄，绿，白打着耳钉的，让人这么看都像小混混的在端茶送水，他们是客人，只是吃完了也帮几把手，这样的人林琦这不少。
  “他是小混混你知道吗？”父亲的话让陈绮心里不好受。那天夜里她哭了，为了什么她今天也没想明白。第二天是周六，她去了面馆，看见里面确有“小混混”。他们不是闹事，而是在干活，有两个甚至在包馄饨。“刘克？”“你好，吃什么。”他一指头上牌子，上面是面条种类。“清汤面。”“有这个吗？”他心想，但考虑的林琦总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推出新品种，所以就问了一句。“没有！”林琦在厨房里喊到。刘克双手一摊。“那你说吃什么？”“辣虾球面！”“好。”“小票给你坐楼上吧。”楼上不是包厢，约摸十五张小桌，两人对坐，很安静，客人全在小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