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鸟(3)

 
晚上八点左右，表姐带着我出去吃饭。我们在市区随意选了个馆子，要了五道菜和四罐冰啤酒。我拿着筷子想夹一口尝尝，看到表姐没有动的意思又放下了，揉着咕咕乱叫的肚子一直到最后一个汤上来。
菜齐了，表姐替我打了一听啤酒说：“今天生意忙，没来得及照顾你，姐姐给你赔不是了，来干一杯。”
“没事的没事的，这些天我还得麻烦姐姐照顾呢。”
接下来的晚饭我们并没有说太多的话，虽然我一直在极力寻找话题活跃气氛，但表姐回答都不冷不热，从不深入。
我问她这几年的生活如何，在这里一个人有没有适应。表姐说生活的久了，不适应也成了适应，不管你适应与否，命都会逼着你去适应。而结果只有两种，要么屈服于命，要么被命带走。这话说得玄之又玄，又觉得瘆得慌，我是不是不适应，那我又会不会被命带走。我又问了她店里的生意如何。她说马马虎虎，总是需要关系的，没了关系自然就没了生意。
我忽的觉得我的表姐摇身一变成了坐于杏坛的夫子，摇头晃脑，满嘴是听不懂的之乎者也已。
两次碰了一鼻子灰，我也学乖了，还是好好吃饭吧。这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饭后表姐说带我出去玩。虽然她说了些我听不大懂的话，但那种血脉相连感情还是有的，我已经渐渐期待接下来的行程了。
打了出租车，我们直奔舞厅，那种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去。
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劲爆的音乐和尖锐的呼叫都深深刺激着我这个还没熟的少女。我看到了一群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她们扭动着软若无骨身体，被一群男人围在中央。
表姐吹了声口哨，趴在我的耳边说：“怎么样，这里够刺激吧，一会儿会有人和你跳舞，不要拒绝啊。”
我急红了脸，拉拉表姐衣角，意思这种地方我是不该来的。
表姐哈哈大笑，勾住我的下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说：“你这么漂亮，一会儿一定会成为整个舞厅的风眼，是不是很好玩。”说完也不等我说话便拉我往舞池中央走。我能感受到表姐的体温在升高，心跳在加速，她的兴奋度持续增高，我也能感到那些贴着我的身子的擦着我的乳房过去的人的体温和心跳与表姐的一样。这时的我宛如一个提线木偶，慌张而又机械地跟随着。
“啊——”
我感觉到有人在我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转过身却找不到。扭过头看着表姐，她已经混进了人群中，在男人的狂呼中舞动起来。我感觉呼吸困难，转过身就往外跑。门外清新的空气让我重获新生，我第一次对死里逃生有了一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