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嘉】Harmonica。(2)

普通病房里没有暖气，比外面好不了多少，格瑞没坐了一会儿便冻得跺脚。时值深秋，地面已经开始了凝霜，他必须更努力一点才能让嘉德罗斯不至于受冻。
“咳……咳咳……”格瑞突然咳了起来，他将头撇了过去，直到停止了咳嗽他才重新看着嘉德罗斯，“抱歉。”
“……”嘉德罗斯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抬起手摸了摸格瑞的脸，却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来，他喝完了余剩的鱼汤，才缓缓的开了口，“格瑞。我想吃黑木耳。”
许是觉得黑木耳也不是什么刺激性的东西，格瑞揉了揉他的头，对他说明天就帮他去买。口袋里事先设定好的闹钟铃声响了起来，格瑞假装接电话离开了病房。在门外沉默的站了两分钟后，他才换上了一副柔和的表情推开病房门对嘉德罗斯说，“今晚加班，可能要很晚才能过来，要是困的话就先睡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医院。
其实哪有什么加班。格瑞一边换着服务生的衣服一边想。他只能尽可能的多打几份工，好存够把嘉德罗斯重新换到比较好的病房的钱。
酒吧的工资向来比较高。加上格瑞那张好看的脸，点他陪酒的客人总是很多。他早已经习惯了将客人递给他的酒一瓶不剩的喝下去。他喝的越多，客人就越高兴。给他的钱自然也就多了起来，但他从来没考虑过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
那天，他晕倒在了路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医院病房白的让人厌恶的天花板。三秒后，格瑞猛的坐了起来，他伸手想将手上点滴的针头给拔下来。这一幕却刚好被进来的安迷修看到了。他强行阻止了格瑞堪比自残的动作。
“不能浪费钱。”格瑞说着，眼神有些恍惚，安迷修知道是他还没完全从醉酒中醒过来。他叹了口气，试图安抚着格瑞的情绪，“钱我替你付，你给我好好在这打点滴。”
格瑞沉默了一会，才缓慢的开了口，沙哑的声音就像沙漠中行走了几天却没喝到一滴水的旅人，“现在几点。”
“凌晨四点半。”安迷修扶了扶眼镜，“要不是因为我因为手书晚回去了一些，你现在死在路边都没人知道。格瑞，你其实不用这么拼。嘉德罗斯他家里……”“我知道。”格瑞咬了咬牙，紧握成拳头的双手有些颤抖，“我知道他家境很好。但我……”
“只是想用自己的能力去救他。用自己的能力。仅此而已。”
这大概是安迷修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听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安迷修给他倒了杯水，坐到了他的床边，“但如果你身体垮了，又怎么去赚救罗斯的钱呢？首先，你还是得保证你的身体健康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