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女孩儿竟然不是混沌恶『第七章』(3)

无视掉尴尬冷哼的唐屿，他打了个冷颤，收紧领口，望着只冒条弧线的太阳，笼罩在身边的青岚，感慨这毕竟是3000米的海拔。
那个春末的早自习，刚从西安死里逃生回来的陈萧野坐在班里，冷得像在雪山之巅，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因为他害怕遭遇跟叶川一样的噩梦。看着旁边小雪空着的座位，整齐的书本，自己现在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小雪的室友说，她请了无限期的假。
在早自习快结束的时候，小雪出现了，她在他身边坐下，她从书桌里抽了本笔记，攥在手里，而后抬头望着教室前墙挂着的钟表，陈萧野感觉不太对，但安静的教室容不得他说话询问。
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教室纷乱起来，他忍不住了：
“小雪？”
她说：“我走了。”
陈萧野不知所措。
他沉默着跟小雪一起离开教室，走到学校大门口，一辆车子停在那。
清早的晨雾开始笼罩，天上阴云漫漫，大雾一次次把水气揉进小雪的头发，陈萧野总记得似乎不久以前，她还俏皮地跟自己说：
“感觉要下雪。”
她双手后挽，把那本笔记藏在背后，然后转过身来，勉强一笑：“好好度过属于你的日常。”
陈萧野喉咙沙哑：“为什么要走？”
“嗯……”
小雪低下头用脚尖儿拨弄地上的石子，不愿回答。
“你是不是……知道我做的事了？”陈萧野脑子里没来由冒出一个想法。
小雪抬头，看了他好久：“我不想你踏上这条路，而我早晚都要走，如果是为了你，我只觉得幸运。”
说罢，她转身坐进车里。
车子缓缓驶动，小雪把手伸出窗外，朝他挥挥。
陈萧野觉得喘不出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空中开始飘起絮状的色块儿，就像初雪一样，他僵直地去招手回应，汽车却早已向西开去，消失在了浓雾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