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先生和老艺术家（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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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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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周九良起了床，说是起床，其实一夜没睡。出门看见对面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孟鹤堂一脸倦意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怎么起这么早。”
“先生，和您一样。”压根儿就没睡着。
俩人并肩在屋子里瞎溜达着，低着头不说话。溜达到厨房门口，听见里面叮当直响，探头一看，孟母的身影出现在俩人面前。
“妈……”
“阿姨……”
孟母听见孟鹤堂和周九良的声音，正在做饭的手顿了一顿，恍惚了那么一会儿，又开始专心切着案板上的菜，头都没抬一下。
“起来了就等着一会吃饭吧。”
孟鹤堂和周九良对视一眼，谁都没敢先开口。
不一会儿，孟母做好了饭菜，看架势比昨天晚上的还要丰盛。孟鹤堂和周九良跟在孟母后边儿落了座，孟母没有言语，气氛尴尬沉闷。
“嚯，妈，您今儿这早饭做的这么丰盛啊，我都不知道从哪儿下筷子好了。”
孟母喝了一口汤，声音没什么起伏。
“趁现在你就多吃点儿，以后能不能吃得着还两说。”
孟鹤堂被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
“嗨，您是我妈，亲儿子还能吃不着您做的饭么。”
孟母没有说话。周九良悄悄踢了踢孟鹤堂的腿，孟鹤堂息了声，闷头吃起了饭。
“那个……阿姨，怎么不见叔叔来吃饭。”
孟母听见是九良问自己，略微抬了抬头。
“现在才四点不到，昨晚他爸喝多了，还得四五个小时才醒呢。”
周九良正欲再说点儿什么，孟母却擦擦嘴站了起来，收拾了自己身前的碗筷，语气仿若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两个一会儿吃完了饭就走吧，别在这儿呆了，趁你爸还没睡醒。”
此话一出，两人具是一惊，哪里还吃的进饭。
“妈……妈您别这样……”孟鹤堂起身拽住孟母，“妈，我跟九良……我俩……我也不能没了您啊……您，您让我……”
孟鹤堂泪窝子浅，此时已带上了哭腔，周九良一旁看着，心里难受的紧。
孟母别过脸，掰开孟鹤堂的手，说话间也滚落了几滴泪珠。
“你妈我是受不住这种事，可我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你要是真的……真的不喜欢女的，我又何苦逼你去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孟母攥着孟鹤堂的手，又从一旁牵住了周九良的手，“我昨个儿想了一夜，还是觉得难受，但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难受又有什么办法呢……”
孟母将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周九良几乎缓不过神来，只感觉到自家先生覆在自己手上的手正微微发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