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执离同人——不如归去（二十六）

马车上，毓骁有意无意扫来的目光带着探寻。莫澜自斟自饮，淡淡一笑“毓骁国主有话不妨直说。”
“本王自涉政事便知道，天权国主执明与嘉成县主一样，都是仗着祖荫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如今忽然忆起，便觉得这传言该改改了。”毓骁冷冷勾了唇角“执明一鸣惊人，本王知晓前因后果，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本王很好奇莫郡侯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毓骁国主可知，我与阿离是如何相识的？”莫澜笑吟吟的看着毓骁，眉眼之间忽而添了神采。
“听闻是天玑立国大典期间，在典客署，莫郡侯踹了阿离的房门。”
“那毓骁国主可还记得，阿离初到遖宿时，是什么样的？”
“淡漠疏离，清冷出尘，谪仙之姿”毓骁回忆着，眉眼之间便多了些柔软情意。
“阿离这般冷清，毓骁国主怎么就把他放进心里了呢？”
“这……本王也说不清”毓骁皱了眉“一开始，只是觉得好奇。阿离明明清冷不似凡尘中人，却偏偏心思玲珑算无遗策。后来……后来便只觉得心疼，心疼他沾染红尘谋算人心，心疼他满脸笑意眼底却一片冰冷，心疼他独自背负所有杀伐罪业。本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他不声不响的往那一站，就忍不住的想去招惹他，妄想着能把他看透，妄想着他能把我放在心上 ，妄想着他能学会把我当做依靠……很奇怪吧？”毓骁看向莫澜，自嘲的笑笑。
莫澜也笑，目光却渐渐散了开来，找不到焦点“当初我踹了阿离的门，惊为天人，便起了招徕的心思。后来国宴之上，阿离一支箫曲惊艳四座，当真是风华绝代。瑶光慕容王室生就一副好皮囊，阿离更是个中翘楚。世人皆言慕容国主倾城之容，该是天上谪仙下凡”莫澜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可我偏偏觉得，哪里是谪仙呢？分明是一缕游魂，孤寡苍白的，叫人怎么也抓不住。”
毓骁默然，取了酒盏自斟自饮，心中愁绪更甚。
“阿离转投遖宿后，我还听闻毓骁国主对慕容公子很是上心，为了他亲自领兵攻下瑶光，我那时还在想，是不是这谪仙终于有了些人情味儿！可我没想到，你和执明竟是一个赛一个的蠢，被人挑拨了也不自知，一个接一个的往他心上捅刀子。生生把那一颗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心又伤的千疮百孔。”莫澜扫一眼毓骁，回忆骤然变了味道“你还好，任是怎么闹也没伤到阿离。执明更蠢，这么一遭下来，竟险些让阿离赔了命。”
毓骁苦笑，却是无言以对。
“执明攻打瑶光的消息传来，我星夜兼程从大食赶回来，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阿离中箭。那日在阿离寝殿之中，他奄奄一息，身上的红衣都被血色浸染透了，却还拉着我叮嘱，让我小心骆珉，叫我防备暗处的仲堃仪。那时我就问自己，是不是我太没用了，以至于不能保护他，以至于他垂危之际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