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执离同人——不如归去（二十七）

夜已深了。向煦台的烛火也早已暗了。
执明负手站在向煦台外，目光落在阁楼之上，思绪翻涌。
今晨那一声“共主”入耳，方知当初口口声声唤的“慕容国主”究竟有多伤人。也才知，那时已为君王的阿离唤他的一声“王上”，原来竟是满负深情。阿离怨他，怪他，无可厚非。
只是，阿离分明放不下的。不然为何连放下纱帽坦然一见都不肯？
他心知阿离有意让他断了念想，但却不愿真的就这么放手。走到如今这一步，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阿离也是。这天下于他，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如果阿离介怀他这天下共主会被谣言所累，弃了便是，他只要他的阿离！
晨时。慕容离倚着阑干坐着，纱帽垂遮。听宫人回禀说执明在宫外站了一夜，轻轻“嗯”了一声。
“阿离，阿离”执明风风火火冲进来，一把拉起慕容离往偏殿走“我听宫人说阿离还未用膳，便想着过来陪阿离一同用膳，阿离不会嫌弃我吧！”
“共主说笑了，草民怎敢嫌弃共主”慕容离语气淡淡，谦恭有礼，却是万分的疏离。
执明却忽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慕容离“阿离能不能不要叫我共主，阿离可知我听着这一声共主很伤心？”
隔着纱帽，执明看不清慕容离的神情，只是觉得那语调太过薄凉“既然陛下不想听，那草民换了便是。”
“不要自称草民。阿离为什么总是要把我隔得远远的？你这样，我很难受。”执明不依不饶。
慕容离微微愣住，竟一时有些想不明白执明的用意。昨日分明已经说过要放手，为什么今日又是这样一副纠缠不清的模样？
这样亲昵的语调，这样明明白白的把心思捧到他眼前，是想让他想起些什么？还是让他不要忘了什么？
天权宫中，有关兰台令的种种，早都作古，又何必旧事重提？慕容离虽自问放不下，却不敢叫执明看出来，便只是默然僵在那里。
慕容离不答话，执明也不放手，只定定地盯着慕容离，似是非要他妥协一般。两人便就这么僵持在门口。
“陛下，该用膳了，不然该凉了。”小胖提醒着，没得到回应便向慕容离身后的宫人使眼色。
这宫人自慕容离为天权兰台令时便侍奉在慕容离身侧，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
他低着头，轻轻转到执明身侧“陛下，稍后饭菜凉了，恐伤了公子的肠胃。”
“阿离还是先用膳吧，别又伤了肠胃。稍后本王让揭榜的大夫来给你看看能不能解了毒”执明立刻转了头，掩了满目黯然。在桌前坐下却又是一张殷切笑脸，殷勤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