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文武 -3.0）（520尾声）(2)

“……”弟弟看了看身后，然后两只手抓紧秋千的绳索。
哥哥单手从后面使劲地推了一把秋千。
“哇哦”秋千越推越高，弟弟笑着喊出声。
 
就在这时，上方的钠灯“噗”一声灭了。
秋千飞得正高，一下子陷入漆黑，振文只觉得眼前一片黑越越的，惊呼道：“哥？”
“唔……”有力的手臂环住自己腰际，让自己顿觉安心，却又听到一声痛哼，振武用身体直接挡住了秋千。
 
“你没事吧！”振文拍了拍环在腰际的那只手。
“嗯。”那只手转而扶住振文，“太迟了，我们得快点回去。”
 
“好……”振文扶着那只手，从秋千上缓缓下来，目力陷入困窘却让他听到原本听不见的声音。
夜的黑，他觉得周围安静极了，静得听见江水，听见虫鸣，听见沙动，听见叶语。
听见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大概是景区的时间快到了吧，所以连带这里的灯也一起断电了。”振武解释道，自然地牵起弟弟的手，一起回去。
这一次，他们十指相扣。
指和指的缝隙被完整地满足了。
长夜漫漫，手牵着手，振文没有害怕。
只是这一次，他总觉得回去的一个多小时变快了。
还是路变短了呢。
 
 
 
“你会回来吗？”
“恐怕不会。”
“那就是有可能会回来。”
“那我改口，我回不来了。”
“那你别走了。”男孩低低地说。
头也低着，目光也低着。
 
 
背影远了，男人没有动摇。
薄衫摇晃的黄昏的风尘里。
男孩咬咬唇，猛踏几步跟上，努力拽住男人的手。
“别走。”
眼角湿濡，微微泛红，委屈异常。
男孩的声音有点哑了。
男人微微偏转身，无奈地对他笑笑。
他倾下身，揩干男孩眼角的泪水。
男人的嘴角动着。
说了很长很长的一落子话。
男孩全没听见。
男孩只觉得。
自己的刘海太长，被冷汗沾湿贴在额角很难受。
 
很难受。
身影彻底被夕阳吞没。
鞋底与沙石摩擦的声音也没有了。
男孩定在原地。
喘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