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文武 -3.0）（520尾声）

四下无人，两兄弟赤着脚，安闲地坐在漆白的秋千上。
头顶的路灯投射下昏黄的钠光，光源处蚊飞虫扰，振文的脚悬在空中，秋千自然地前后小幅度摇晃，显得很惬意。
振武则有些辛苦了，他不得不刻意把脚抬高，才不会够到地面，阻碍秋千摆动。
 
“秋千真残酷。”振武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一旁终于开始剥橘子的弟弟偏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哥哥，“怎么说？”
“它能够剥夺一个人做回孩子的权力。”振武朝着弟弟看去，眼里无喜也无悲。
振文掰下一片橘子，塞进他哥嘴里，翻了一个白眼，叹气道：“说人话。”
吧唧吧唧嘴，振武回了三个字：“我太高。”
振文默默把剩下还没剥完皮的橘子一整个齁到他哥嘴里，手指在空中比划两下，牙齿咬了嘴唇，挤出一句话来：“还真是有够奢侈的烦恼哦。”
 
振武被这一橘子给呛得不行，取下的时候，已经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难得放开地一笑，笑声有些许尖锐，像是削好的木棍，能够在石碑上留下白色的印子。
眼角新刻的笑意也是绽得极深，看着他哥这么笑起来，振文自己也跟着失态，一起大笑起来，还用手推了推他哥，“干嘛笑啦。”
 
“哈哈……”克制着平复想要笑的感觉，振武边笑边喘着气，第一次觉得笑到肚子疼的感觉也是很微妙，手上已经灵活地把橘子的皮给全部剥好，指甲盖因为剥橘皮给染得淡黄。
他把连片的橘络也一起清理干净，然后一片一片喂到笑的有些傻掉的弟弟嘴边，又用另一只放着橘皮橘络的手端在下面等着盛振文吐出来的橘核，张着嘴说道，“张嘴，啊……”
薄薄的橘片里饱满的颗粒在唇齿间粉身碎骨的同时溢出冰凉的汁水，口感丰盈，汁水酸甜，但是仍是受不住那一股子调皮地笑意，呛得两颊酸疼。
偏偏振文忍着酸酸的感觉也要把橘子吃进嘴里。
 
吃完了，哥哥把左手的橘皮裹在手里，侧身用右手拇指和食指从短裤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其他的手指把剩下的纸巾戳回去。
本来想把纸巾递给振文，发现他正翘着腿，双手忙着系鞋带，于是干脆把手伸向他嘴边，替他把嘴角给抹干净。
然后把用过纸巾放到左手裹着的橘子皮里，起身穿袜套鞋。
 
 
 
 
“坐好。”哥哥来到秋千后，对弟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