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2038（二）——虚拟沙盘

（没看过第一篇的请先去看看，了解完背景再回来哦。看完了第一篇的忘忧er，很感激你们没有嫌弃第一部的渣渣文笔~）
（一如既往感谢@梵子殿 大大的同人图）
再次相见，忽悠心中满是疑团。“宝贝……”曾经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此后他才意识到这种亲近的关系在人与人已被或明或暗地分割开来的AI时代格格不入，因而只好改成了对所有人的标准称呼。“同志，你在二十年前怎么突然消失了呢？我曾以为你不会不声不响地离开我的……”
老王眼眶一红，鼻子微微抽搐，欲言又止。憋了许久，终于吐出一句：“还是别问了，我们时时刻刻处在隐形鹰眼之下，不想让你为难。”
忽悠显然没有意识到老王的言下之意，仍旧直愣愣地希望打破沙锅问到底：“怎么了吗？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
那个一向待他温柔的男人还是小心翼翼地讲出了他的故事。20年前，就在那个男人即将回国与忽悠见面之际，由于神秘的原因偶然被开发AI技术的公司绑架，自此过上与世隔绝的生活。他开始每天被迫与技术尚不成熟的各类程序进行互动，有时是与类似于Siri、Cortana的语音识别程序对话，有时是表演工作人员定下的动作以配合图像识别程序的测试，有时是在难忍的疼痛中被机器扫描大脑思考过程，然后用作他无法得知的用途。日子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地过去，从他都记不清是哪一天开始，肉眼可见的机器人已经消失，一个小小的芯片被放入他的头颅，这简直是十七世纪非洲黑奴身上耻辱的烙印。从此以后他每日的测试内容就是昏睡，在梦中闪现种种或真或假、错综复杂的事件，梦中出现的人物总是很陌生。他有一回隐约地听见测试人员说，梦中他所遇见的人全是“机器人”，或者不如说是人为编写好的人工智能程序，正在进行什么“机器学习”的过程；
在睡梦中人类的思维更不善于隐藏秘密，所以睡梦状态下的实验真实性大大提高。在恐怖的高科技面前人的思想近乎赤裸，这让他惶惶不可终日，三番五次试图逃跑都以失败告终。
忽悠从未想过那个男人经历了如此骇人听闻的20年，喉咙像是被塞住，热泪在眼眶中打转：“我多么希望这20年你一直在我身边，这样你就不会发现这个世界的残酷……”
那个男人悲哀的眼光中焕发出一点希望，只是在转瞬即逝之间微弱的一点点，用半挖苦半侥幸的语气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脱离这一切的吗？那天有个实验人员告诉我，我的智商从开始测试时的180下降到70，不满足实验标准，他们决定放弃这个观测……我现在终于是自由的，可是成了一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