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稷山青青 谁闻空谷剑鸣(4)

步风尘登上稷山的一座小山峰，采了不少药草，正准备下山回去，怀里突然一热，紧接着，剧烈的震颤从脚下传来，地面裂开了一丈多宽的裂隙，步风尘猝不及防，直接掉了下去，下落中，依稀看到，那裂隙，正在缓缓闭合。
“呜呜……风尘哥哥……”女孩蹲在散落一地的药草和采药工具旁，放声大哭。
“这小子运气真差，竟然掉到地缝里去了，更差的是地缝竟然合上了，现在恐怕就剩一堆肉泥了吧。”黑衣人看着一地狼藉以及满地粗细不一的裂缝，啧啧感叹道，“嘿嘿，也好，省了我劝怪医你的功夫，嘿嘿嘿。”
“闭上你的臭嘴，该死，怎么会发生地震……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涵双目赤红，眼前的景象无疑在告诉他，他的徒弟，凶多吉少。纵使他是那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冷血人--“鬼手怪医”，此时也被心里那澎湃不已的情绪冲昏了头脑，“老怪，给我找！风尘他一定没事，给我找到他，你的条件，我答应你，快找！”
一旁的女孩也抬起头，睁大了朦胧的泪眼，哀声求道：“叔叔，求求你，找到风尘哥哥，他一定没事的！”
黑衣人眉头皱了皱，无奈叹息：“我感觉到的那小子的最后的气息，就在这道缝隙里，除非下面是空洞能给他栖身所，否则那小子只能是死路一条，很可惜的是，我已经感觉到这下面的血气了，那小子，运气真的不好。算了，看在小姐的份上，我就把这周围找一遍吧。”
步风尘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洞窟。这空空荡荡的洞窟呈正方形，长宽高都约九丈，四周洞壁上各安放着九盏锈迹斑驳的青铜油灯，正跃动着微弱的火光给这洞里带来光亮。
“这是……哪里？”步风尘甩了甩发昏的头，两边看了看，疑惑道，“地震了，我掉到的地缝里，可这里是哪里？”
“铿——”，一声清鸣震醒了朦胧的思绪，步风尘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四下环顾，“怎么回事？什么声音？”
“铿——铿——铿——”又是接连数声回荡在洞窟中。
这时，步风尘回忆起，这声音，和曾经在临淄城里看到的官差训练时的刀剑交击声，十分相似，却是更加清越，透着一股高傲和快意。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爧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江海凝清光。”
“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秋。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有客借一观，爱之不敢求。湛然玉匣中，秋水澄不流。至宝有本性，精刚无与俦。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愿快直士心，将断佞臣头。不愿报小怨，夜半刺私仇。劝君慎所用，无作神兵羞。”
清鸣过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高唱着奇异的歌曲，在这小小的洞窟之中，久久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