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后,我活着
我从小在山林里长大。三十八岁,结过婚,并不怎么美满,我那可怜的妻子在生孩子时大出血死了。脆弱无比的婴儿没了母亲的照顾也在过后的一个月夭折了。我当时二十八岁,这件事的打击促使我独自一人隐居山林。十年来,我在森林里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渐渐的,当我身处森林,呼吸着夹杂青草香的新鲜空气时,是多么的令人放松。我过着优哉游哉、潇洒自然、与世隔绝的生活。只有需要某一件我无法自己做出来的物品时,才偶尔带着自己在砍的木柴去集市上卖钱,购买我需要的物品。举个例子吧,像刮胡刀,这东西可不能少,我可不喜欢一大戳的碎胡渣聚成一坨像蚂蜂窝又像牛屎一样。还有什么装东西的篮子啦、墨水啦、纸啦、猎枪子弹等等这一类大自然给予不了我的,我又不能自己做的物品。
当然,除了这一类活动以外,我几乎不会与任何人接触。大概我死后的尸体从开始腐烂发臭,最后到变成一具骷髅篓子,也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除非真的有人闲得发慌往深林钻。
我时常带着猎枪在森林里瞎转悠,采集一些对我有用的植物。像什么地衣、果子、以及一些有用的草药。我敢打赌,城里卖的止痛药和腹泻药绝对没有含着一片生姜更好得快了。山里还有一处源源不绝地喷涌地下水的小谭,我日常生活的所用水、饮用的水,都是从这里一桶一桶的打。我时常在傍晚或者破晓时分,来到这儿,坐在小谭岸边布满青苔的石头上,欣赏这叮叮咚咚的独奏乐,这最能安抚人不安与躁动的心了。
山里的有一头棕熊,我和它算是“老交情”了。这畜生时常偷吃我的果子,聪明得很。时常在半夜我熟睡时,偷吃我的苹果。偷吃也就算了,还经常把果树给弄折。有时更是嚣张,非把外面的果子林弄得惊天动地,又好像故意打扰我做美梦。但我又不能拿它怎么地,只得翻来覆去在床上打滚,思量着又要损失多少果子了。我曾试过故意弄出响声来驱赶它,但无济于事。而且城里人不许杀害这些所谓的“濒危动物”,但我才不在意这些。后来我尝试用猎枪,但这畜生的身手异常灵敏,反应也很迅速,再加上我十年来几乎没怎么用枪。还有,别忘了它从不在白天出没,夜晚对它来说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而我就不同了,因为这些因素,我就连找到它具体的位置也是个问题,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移动的黑影。刚开始还好,打过几发子弹后,把它吓跑了,但没过几天它又大驾光临。照样趁我熟睡时糟蹋我的果树。
气急败坏的我在我的果园周围围上了一个人身高的木栅栏,熊得站起整个身子才能扒到栅栏顶。不过这对它们来说太小菜一碟了,所以我特意花了半个月的功夫用在削栅栏顶上,把顶部给削尖,而且故意留下了没有除尽的木刺,这样我这个“老伙计”就无论如何也进不了果园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又在栅栏周围放上了捕熊夹,这样以来就万无一失了。后来我开始按照计划行事,花了几天时间,一根一根的把木栅栏打进土里,在栅栏周围放上捕熊夹,用一些枯叶洒在上面做掩盖。过后的几天里,我确信我那“老伙计”曾光顾我的果园,因为一些捕熊夹被启动了,但没有抓到它。我一点也不意外,这畜生的身手我可是领教过的,不过现在是我更胜一筹了。过后的几个月我再也没见到我的捕熊夹被触发或者木栅栏上有熊的抓痕。不过有个别的捕熊夹被触发了,但我确信这是树上的小小“收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