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执离 23 by堇狸(2)

“裘振？！”陵光脱口而出，离得很远，那人不知是否听清了他叫了什么，只是转过身来。
顾十安见到陵光虽然诧异，也不避他，“王上这是早起来散心？”
“孤王病了许久，从前许多的好习惯都荒废了，今早忽然想来练剑。”
“我陪王上一道吧。”
“也好。”
陵光学剑只是防身之用，因而并没有太多凌厉的杀招，顾十安一把重剑对上他的软刃，攻势促狭刁钻用力却轻，陵光呼吸不稳时他便慢下来，带着陵光一点点找回感觉。
美人舞剑翩翩，有一种别样的韵味。这一个早晨，在顾十安心中，是要打上一个极满意的评价。
至于陵光，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带着将之前的颓唐全都弥补回来的势头，分外用功。不过一个时辰，顾十安这个陪练的就已经大汗淋漓，陵光浑然不觉衣衫都湿透了，此刻格外贴身。汗珠扫过白嫩的脖颈，滑过肩背滚进宽宽的腰封里，单薄的锦缎描摹出细窄的腰线。
陵光眼前有点目眩，这个人五官面容哪一点都不像裘振，言行举止也没有相近之处，但相处起来又处处像他。陵光觉得自己或许是心魔作祟，咬牙逼着自己一心一意练剑，不留一点多想的机会。
“王上不能再练了，来日方长。”
陵光收手，定神再看，一点都不像，裘振年轻持重，顾十安轻浮。这人并没有出格的言行，要说哪里轻浮，大概就是眼神了，顾十安看他时虽然恭敬，却总有种打量欣赏的意思。
陵光不喜欢这种探寻的目光，让他有种身体的秘密被觊觎的不安全感。
另一件问题来得比被觊觎更快，那就是王上第二日浑身酸痛难受不已，昨日在兴头上并未考虑这许多善后的事情。
陵光一睁眼便觉得全身都像被马蹄踏过一般，酸痛感让他有点发懵，门外的宫人传禀了第三次他才反应过来，“王上，顾十安求见。”
陵光自然是十分不满的，这种时候有什么要紧事要这样再三求见，更何况昨日一同练剑，他起不来床，顾十安竟然这么早？！不满归不满，小情绪压下来，人还是要见的。
“不知顾先生所为何事？”顾十安见到的陵光，和昨日一般打扮，头发松松的束着，掩饰着疲倦不适，耐着性子问他。
“自然是为王上的事。”
“孤王？”他确实不记得什么时候传召过顾十安，该不是梦游了吧。
“王上练剑总不是一时兴起，既想着来日方长，今日就该将身子养好。臣昨日未劝住王上，今日特来请罪。”顾十安毕恭毕敬说着请罪，却大步走上前来，伸手奉上一小瓶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