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近处女子(8)

“最是少年离别时，若离去，便无期。”
这段文字再次被润湿，飘起淡淡茉莉花香，却这么难闻，令人窒息。
我不会再去找她，即使真正知道了她的本意。因为，那盆茉莉早已成为灰烬，只余板结的泥土困住的残香。
何事秋风悲画扇，墨绿浑镜，无处从头悲满心。
这晚，我与乔杉坐在火锅店里。
“为什么你和雨萱关系突然变差了？”他吐了一口烟圈，冷着眼盯着上升的雾。
我不愿透露，找了个与雨萱相同的理由：“我爱上的，是一个不会爱上别人的人，我不愿因单爱而生怨，只好演了一场戏，故意把关系弄僵……”
我将经过说出，他看着我，眼中的怒气渐渐上涨，捏紧拳头。
“混蛋！”他一拳砸向我，我倏地倒在地上，捂着通红的脸颊。
“不会爱你的人怎么会为了你放弃喜爱的理科毅然转到你所在的班？怎么会求她的父亲收你为徒？怎么会在高考前哭了整整一夜？怎么会在现在选择出国逃避世事？若是她不会爱上人，她又为什么会爱上你？”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好像做了那些事的人不是雨萱，而是他。
乔杉每说一句，我的心就裂了一次，如此痛，是因为我不知该怎么忘记。我站起，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他近似咆哮：“因为，我从高一就爱着雨萱啊！你夺走了她，又赶走了她，我最喜欢的人啊！”
“住口！”我大吼。她瘫坐在椅子上，又点着了根烟。我举起易拉罐，妄想用酒精催眠我那不应有反应的大脑，或是缝补早已碎成了渣的心。
“诚如她言，遇上了对的人，在错误的时间。”
许久后，他吐了口烟圈，说：“你身上已没有茉莉花香了。
“她和你是朋友，我和你，仍是兄弟。”
店外，烟花飞向天空，庆祝着六月的离去。
又是一年毕业季。
……
毕业，花园里的玫瑰，死了。
后记
我承认，高三时有点埋怨师父，断送了我与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师娘的笔名是“雨轩”，便是那位《遇见对的人，永不悔》的作者。
但我现在不会懊悔，只是浅浅一笑。
我有耀眼的成就，有温馨的家庭，有永远长不大的爱我的安佳，也有深埋在心底的美好的回忆。
我听说雨萱在美国成了著名作家，还与另一位著名作家组成家庭。
我祝福她。
我释然。
昨日，就在昨日，我的十六岁的女儿匆匆跑来，拉着我的手求我：“爸爸，班上有一个文章还不错的男生，您能收他当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