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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还是找个客栈歇了罢。”杨戬也转过了头。
“是，嗯，好。。。”
李寻欢话音未落，却被赶路人撞了一个趔趄，杨戬扶住他，顺手牵住了李寻欢的衣袖，提步往前走去，耳尖却渐渐红了。李寻欢看着杨戬的手，喉头有些微哽，却终究没将袖子从杨戬手中扯回，只握紧了右手的酒瓶，又缓缓松开。
杨戬脚步快得出奇，等李寻欢回神，已是在客栈的大堂，早有殷勤的小二迎上前来左右询问。许是时辰恰好，大堂里坐满了客人，杯来盏往，觥筹交错，映着烛光盈盈，分外热闹。
“都知，可有雅间？”
“客人，小店是个客栈，无有雅间。”
“可有上房？”
“客人来得正巧，还剩一间上房。”
杨戬皱了皱眉，想要再问，却被李寻欢止住：“一间便一间，杨兄，你我恰好抵足而眠，彻夜高谈，岂不快哉！”说话间，哮天也咬住杨戬的裳摆，显然是饿了。
抬眸，有李寻欢目光灼灼；低首，有哮天眼露渴求，杨戬低低叹了一声，“都知，余下那间上房我们要了，再送些饭菜到房内。”
小二轻快应了，引着二人向楼上走去。
“客人，房间到了，若有不满之处，提便是了。”小二恭敬地垂着头，等着二人的吩咐。
“无甚不满之处。”李寻欢道，随即压低声音，附在小二耳边，“再上两坛好酒。”
李寻欢虽已将声音压得极低，但杨戬毕竟非常人，听清李寻欢的话，杨戬摇了摇头，不置一词，只嘴角微微上扬。
小二领了命，轻手轻脚地阖上了房门。房内一片寂然，只听得烛花劈啪作响。
李寻欢见杨戬闭目养神，不欲说话，只当他是累了，择了杨戬对面的凳子坐了，静静地看着杨戬的眉眼，却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半红了脸，撇过头，兀自盯着房间的另一处。
杨戬体会到了李寻欢的目光，虽被他看着有些不适，也未出言禁止，感受到他目光突转，还有些不可名状的失落，却也只撇开这失落，缓缓静下了心，不去再想。
“客人，您的酒菜来了。”小二在外边扣门，打破了房内原有的岑寂，哮天一激灵，睁开双目，在杨戬腿边打转，杨戬也睁开了眼睛，开了门，那小二麻利地将酒菜一样样放在了桌上，随后乖顺垂首侍立一旁。
二人各自用膳，席面上照样一片安静，哮天浑然不觉气氛的尴尬 ，倒是那小二显得有些无所适从，见二人用完，便将碗筷撤下，留下了李寻欢后添的两坛子酒与几只酒碗。
李寻欢倒了一碗酒，偷偷觑了杨戬一眼，见他没有阻拦之意，便抬手欲饮。哮天闻着酒香，也有些跃跃欲试，便窜到了李寻欢身边，用渴盼的眼神望着李寻欢手中的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