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 （文武 前尘 -15.0）(2)

一股脑全喝下肚。
吸了一口气，又克制地吐出，闷头继续趴着。
但脑海里闪过的一幕幕全是那个人。
温柔有他，心伤有他，烦恼有他，快乐也有他。
心念所及全是他。
偏偏他要把自己蒸熟煮透，难道自己会傻傻的自投罗网吗。
你当然会啊，你本来就很傻。
是他的话就会这么回复。
那自信的语气自然而然在耳畔回响。
还睡个屁。
他烦躁地坐起身，破天荒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英语课本，背起了课后的单词。
能做的就是好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
这大概是王振文最辉煌的一个下午了。
他几乎得到了每一位任课老师的表扬和肯定。
本来课堂上不是睡觉就是在交头接耳，偷吃零食或者玩着手机的小恶魔，突然治好了多年的“多动症”，规规矩矩在座位上待了一整节课。
而且问的问题都被老老实实回答上来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振奋人心的反差，几乎让老师们争先恐后地想送给这位蜕变之后的乖乖仔一个最热烈的拥抱。
下课后十班的老师回到办公室，都很兴奋地在讨论这件事。
邱老师听到了相当高兴，忙把中午振文入队排球队的事也一起说了出来。
大家纷纷颔首，看来这孩子终于要走上正确的道路了。
道路正不正确是不知道。
家还是要回的。
放学后，振文默默拿起手提包，低头看着路，心绪却纷杂跳跃，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
有人挡在自己身前。
振文头也不抬，转过身就从后门的方向走了。
但是那个人却一直跟着。
一直出了校门口，那脚步声还没有停。
振文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张力勤两手挎着书包背带，默默无言地看着自己，脸上没有惯常的高人一等的微笑。
振文想问的问题有很多。
你干嘛在这。
你想说什么。
你别跟着我行不行。
但是他只张开了嘴，没有感情地问了一句：“你不用训练吗？”
他用一种近乎疲惫的眼神望向他哥哥。
对方抿了抿嘴，很平静地回答自己：“我帮你一起请假了。”
振文意识到他的哥哥从来不说废话。
我帮你一起请假了。
他还在强调自己已经被迫成为记录员了吗？
心被堵得更死。
振文转过身，继续走。
每一步，都是涩的。
后面的脚步也一步一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