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微虐）他走之后（许墨篇）(2)

我笑了起来。眼睛干干的，还是没有这件事已经是既定现实的意识。……怎么办呢。
明明我已经亲眼看过了啊。
亲眼看过他离开的样子。
他和黑天鹅的那些人说话的样子。
他说“一个好的猎手，不会让猎物发觉”的样子。
……发觉了又怎么样？
可发觉了又怎么样啊。
猎物还是会乖乖跳进去，因为猎手不是捕获了它的身体，而是它的灵魂。灵魂走了行尸走肉有什么用，还不是会追随前行。飞蛾扑火也就是这样了吧。
被火焚烧的飞蛾固然死亡，可火熄灭后死的是心吧。我会选哪种呢？
轮不到我选，猎手已经走了。
我记得一颗子弹，没什么特别的铜质子弹，也没什么特别的花纹或图案，普通得令人生厌。否则我还可以认为它是让evol失控的东西。
可惜它不是。所以当那颗子弹直直打向我又被他挡住时，有绚丽的血花绽放。
Ares穿着黑色的大衣，而不是许墨的白风衣，我看到血花只绽放一瞬就消失在黑色的衣服里。原来黑色衣服还有这个作用啊。大脑空白许久，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如此荒唐。
我记得我机械地走过去，伸手碰触他的脸。他已经倒在地上，扬起尘埃埋在空气里。他微笑，是许墨的微笑，嘴唇动动，我俯下身去听：
“许墨……也是存在的……”
他又零星说了几个“封闭”“重现”的词语，我听不太懂，然后就没了声息。我张张嘴想叫他，却不知道该叫什么。许墨？Ares？
后来被什么样的人救了，事情怎么样的尘埃落定，我就已经完全记不清了。不管是许墨，还是Ares，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离开的这个可能。
他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家人，这些被称为“遗物”的东西，我今天才重新开启。在法律上他倒是活着，活得长长久久永永远远，至多是个长期失踪人口——如果有人去报备失踪的话。
不是很可笑吗？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生命不就是用来玩弄的吗？在无尽的绝望和不断的痛苦间挣扎徘徊，在无休止的争吵、欺骗和自我厌恶中度过，这样存在的意义不如说就是被抛弃，倒还不如玩弄比较有趣。日复一日的工作着，我企图找出自己稍微有点存在意义的地方。那许墨呢？作为许墨的生命和作为Ares的生命，他又是怎样度过的呢？
我翻着日记，都是一些琐碎的日常和心情，不明白有什么好记的。我忽然动作停顿下来，垂眸静静看着一行字。
“许墨在八岁时就被封存了，没想到却似乎在她的面前重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