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王耀】(治愈向) 我将逝去，而君永恒(八)

嬴子楚只见过那位被他的祖父，也就是昭襄王经常挂在嘴边的“先生”五次。
第一次，是在他的住所。他的曾祖父带着那位先生突然来到他府中，让那位先生收他的儿子嬴政为学生，当然是被那位先生拒绝了。而他也第一次得知那位“先生”竟是一位十五左右，名为“王耀”的少年。
第二次，是他的祖父去世的那一天。本来将行就木的祖父在提前“先生”这个人时，就好像回到了战场上一般，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了光芒。照理说，那位先生的模样应该是极为显眼而让人印象深刻的，但是嬴子楚在去往那个宅子的路上却始终想不起来那位先生的模样，能记住的就只有“王耀”这个名字了。而当真的见到他时，记忆才如排山倒海一般涌来，与现在的他完全重合了。是的，这个人一点也没老，就连眼角眉梢间那少年的锋利和老者的温和这两种混合在一起的矛盾气质都无半点变化。
第三次，是在祖父去世的第二天。他的父亲让他去请“先生”在大葬仪式的前一天进宫来见一见祖父。他见到那位先生的时候，先生正神色淡然的在院内的亭子里喝茶。若不是茶已凉茶却一口未动以及怀中的孩童担忧的望着他的眼神，嬴子楚简直要以为这位先生对祖父的死无动于衷了。
第四次，是在宫门前。那位先生神色庄重，身姿凛然，一身素缟，倒像是披了战袍，要赴战场那般。他的那副样子，倒是让嬴子楚晃了晃神——
少年时期的祖父，想必便是先生这个样子的吧。无论是眼角眉梢的少年傲气，还是放松下来时的温和笑意，抑或是披上战袍后的肃杀之意，若是祖父少年的时期，应当就是先生这副模样吧。这个突然萌生的念头让他再想起那先生时总会有些别扭。
而这第五次的见面，便在今日实现了。他再一次带着父亲让他传达的口信而来。被先生府上的管家告知先生在用饭，且被带到院子里的时，在院子的墙上，看到了抱着孩童正打算往外面翻出去的先生。
没错，虽然状况令人匪夷所思，但是当他第五次看到那位先生时，那位先生正是在院墙之上。
还没等他从这奇妙的状况中反应过来，那位先生的脸上的表情就由一秒都不到的僵硬转变为极为自然的，甚至是如林间散步般的悠闲神色，到了如此地步，还不忘对着他们端庄的笑了一笑。
管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那个爬上了墙的少年;孩童也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进了身边人的怀里;嬴子楚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颇为震惊的看着那位先生脸上表情的快速转换;只有那位，在院墙上站着不动的先生，强撑着，让自己表现出一副自然而悠闲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