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 （文武 前尘 -17.0）(3)

但她不算一个温柔的人。
至少对他不是。
但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从他母亲的话中获得罕有的温柔，他却只说得出一个妈字。
“安安啊，不要让自己太辛苦了。妈妈，还有爸爸，还有新爸爸，都希望你能够是一个快乐的人，要幸福啊。”
母亲拉起自己的右手，用她的右手覆上我的右手，双手把我的手紧紧捧在手心。
做一个……快乐的人吗。
我会努力的。
哪怕在之前漫长的岁月里，从未体会过。
“爸，你喜欢张阿姨吗？”父子两人并肩倚在扶手，看着微光粼粼的湖面，看着亭亭玉立的朵朵莲花。
“你该管她叫妈。”王父纠正道，“你看看你哥一声一声的爸爸叫的多顺口，那都说道我心坎里去了。你要是能那么听话该多让我省心。”
“……”要是真学他我该成人精了，“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啊？”
“那爸爸问你，你喜不喜欢力勤啊？”父亲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儿子，“爸爸不是那种灵光的人，所以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样。但是如果觉得不好相处，爸爸搬回去住也是一样的，你没必要让自己不愉快。”
原来迟钝如我爹也看得出我们闹过不愉快。
振文挠了挠头，软软的头发在指尖滑蹭，“喜欢啊，至少他做菜比你好吃很多欸。”
“……”王爸爸感觉从另一个层面被戳伤了，苦笑道：“你小子还真是……”
振文伸了伸舌头，“实话实说对吧？”
王孝全伸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振文虽然不情愿但是没有能躲开，被那只粗糙的大手给摸了这正着，拇指和食指上的茧子蹭的头发发痒，让振文不乐意的嘟囔了一声。
王父边想着边慢慢说道：“就，她和你妈妈完全不同。爸爸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种感觉称为喜欢，或者爱，以前和你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总会细想到之后的每一天或者之后的几个小时要怎么度过，但是或许经历了太多，现在爸爸已经有些老了？或者该说是累了？和你张阿姨在一起的时候，爸爸只想着，剩下半辈子的生活，能和她一起走过。爸爸只知道她是一个能陪自己过日子的人。”
过日子的人啊。
王振文用两只手把摸着自己头的手搬了下来，上边的手拍了拍那只手的手背，微微点头，认真鼓励道：“我只知道我的爸爸一点都不老哦！你和张阿姨一个俊俏，一个貌美，是天作之合啦！你们会幸福的，何况还有我和安安呢！”
王爸爸勾了勾振文的鼻子：“少在这没大没小的，怎么能直接叫你哥哥的小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