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 （文武 前尘 -17.0）(2)

两个大男人是要说什么体己话啊？
显然他没有把自己和他哥哥之前说过的肺腑之言也放进两个男人的范畴。
另一边张母已经牵起自己儿子的手，两个人一同从栈道溜达出去了。
张力勤高了自己妈妈一个头，牵起手走路多有不方便，但偶尔，那只弱骨纤纤，能感受到细细的皱纹的手，让他很安心。
“所以……你要和他结婚？”张力勤侧过头看他的妈妈。
“没有意外的话，婚礼在下个月。”张母慢条斯理地用另一只手挽了挽被无拘无束的晚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鬓发，“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有机会办婚礼呢。”
“但，你说，同居，买菜？”张力勤没有纠结在妈妈口中的第一次婚礼上，而是继续抛出让自己不安的问题，“你根本不会做饭，不会煮菜，你会拿刀但是你用不好菜刀，你甚至没有体验过菜市场的腥味，我觉得你受不了。”
“那些。”她只轻轻把手里的那只有力的大手又紧了紧，眼中闪着一种久违的自信光亮和挑战欲望，“我可以学。”
她可以学。
张力勤便不再多问了。
他只知道他的母亲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同时也很努力。
只要是她想学的，确实没有学不会的。
张母把握着的左手反扣，和自己孩子的右手十指相扣。
感受到指间生疏的接触，张力勤心中却没有她母亲表露出的欢喜，但也没有不满：“……”
这种感情很难形容。
或许叫做，不愿辜负期待，所以也能可愿意做了。
耳边传来自己妈妈的声音，隐去了笑意，声音不大，很细，也很温柔，同时很清晰：“莲花很香。是因为点到辄止。有些香气，如果越过边界，那可能就不再是香了。”
张力勤牵着他妈妈的右手逐渐放松了力量，手指微微垂着：“我不知道。他是我弟，我只想真心对他好。”
母亲却把自己的手握得更紧，语气中带着轻盈的笑意，有点像刚刚转好的棉花糖，蘸一点水，就要化开：“但是，我想说的是，什么是香，什么不是，那都是莲花说的算，旁观者终究是旁观者，可以看，可以闻，发言却不作数。”
张力勤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妈妈，对方却少见地用一种带着祝福的目光欣慰又柔和地望着他，继续缓声说道：“是花凋，是荷枯，还是结出莲子，还是落进淤泥，还是静静听雨落在荷叶上的声音，那都只有莲花自己清楚，那是它的选择。”
“妈……”张力勤张开嘴。
妈妈是一个很优雅，很善良，也很聪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