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黄昏时 4.戏(3)

        他最崇敬的唐·金斯利的次子，乔迪，身着正装，面带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为什么不呢？他们的确胜券在握——他们要做的，仅仅只是与一个老头谈生意。
        老头孱弱地坐在椅子上，扶着拐杖的手有些发颤。依照要求，老头没带任何一个随从，但他们这边算上约翰共有两个保镖，而且乔迪和他的助手查理斯·波德曼都配有枪支。
        约翰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和这个老头做交易。他看起来苍白又虚弱，一条腿已经迈进了墓地，拿什么来与金斯利家族抗衡？那条黑袍和破拐杖吗？
        但是约翰不敢多问。这些原因轮不到他来过问，他只需要做好保镖的工作并管好自己的嘴就够了。他甚至连这次任务的完整的计划都不清楚——他们这些下层人士就是这样，免得他们中的某个人把所有的计划都透露给警察或对手。不过他认为乔迪对这个老人也了解不多，因为从乔迪的神态来看，乔迪眼中的老头和自己眼中的老头大概别无二致。
         ——毕竟乔迪是霍尼最看不上眼的儿子。
        “我们有绝对安全的工厂，可以把罂粟加工成吗啡，”乔迪说，“至于它在哪，你不必知道。我们要把吗啡转移到这边一个受保护的地方，再加工成海洛因。几乎没有风险，而且利润很大，我们只是需要你的帮助。”
        毒品，约翰暗暗在心底念道。他这才知道这次生意的内容。他讨厌毒品，所以他扭过头，第五次打量这个废弃工厂的内部构造，只留耳朵去听他们的谈话。
        一阵沉默。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助手查理斯的声音：“你不需要参加加工的过程也不需要提供资金和人手。我们要的是一个中转站。我们在那边的人把货运来寄存在你那儿，这边很快会有人接手。不会有什么风险。”
        “对我有什么好处？”一个陌生、苍老的忧心忡忡的声音。应该是那个老人了。约翰把视线移回老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