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寻末人 梦中梦(2)

“道长，”薛洋坐在一张桌子旁，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放在桌上敲着节奏。眼见晓星尘终于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才终于开口问道，“这桌上的画可真不错，是道长你画的吗？”
“嗯？”晓星尘走到桌旁，面对着薛洋坐下，“你说的是哪一幅？”
薛洋明知晓星尘看不见，却还是用手戳了戳桌子上的画，道：“就这幅啊，上面画了片竹林呢，看着就觉得舒服。”而后又调侃道，“道长你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自己还不知道吗？”
晓星尘笑着摇了摇头，避开了薛洋的调侃不答，只道画是自己一位故友赠送的。
画中的竹林大概是夜时，能依稀看见有一弯月藏匿在细长的竹叶中，周围却少见有星星——大概在月光之下，星光从来就暗淡。竹下还有竹影，明暗交替，细细品味时，仿佛能感受到一阵清风拂过，竹林随之响动，伴随着淡淡的月光，还有一位身着白衣的人在舞剑，剑气挑动竹叶，落得一地都是。
——可那画中分明没有半个人影。
晓星尘还道，画上题的字，也是那位故友的手笔。这时薛洋才注意到，画中阴影处，潇洒的写着“清风伴我行”几字。
好一个清风明月傲雪凌霜，薛洋心中暗叹道，却也不明白为何要将字写在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
莫不是磊落君子也会有见不得人的一面？他笑道。
“那么道长这位故友如今在何处？”薛洋收住留恋在画上的目光，问道。
“……”晓星尘静默了片刻，没有回答。
从来薛洋不论问他什么问题，他都会很从容的给出答案，语气平缓又温柔。而今日他却有些迟疑，方才询问到阿菁时也是如此。薛洋心生疑惑，却也不知怎么询问才好。
正当他想结束了这一话题时，对方开口了。
“我不知他在何处……我们许久前因着一些琐事断了联系，我也不知他此时在何处。”晓星尘缓缓说着，“若是你有意找他作画，大概也是找不到了。”
“道长不必在意，我只是随口一问，”薛洋不是太愿意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转而问道，“不如我们来玩点什么？反正坐着也无聊。”
晓星尘也从善如流，问道：“你想玩些什么？”语气不似方才，轻快明朗，大概收拾心情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十分容易的事罢。
君子不将感情强施于人，善聆听，善伴君。举止优雅，收放自如。无论哪一点，晓星尘都做的极好。可偏偏，薛洋不喜欢这样。
他道：“我见你画上那几个字题的实在是好，便想和道长来对对诗，如何？”
晓星尘笑了笑，点头道：“那你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