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枯井再度沉默(3)

“他们本来就是出去上网的，把你像是一件物品随意地丢在了酒店里，说明你的吸引力还不如电脑游戏和他的兄弟们。他对你的感情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你会没数吗？你抱着恐惧的心情发着讯息，他却在一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不，你其实知道的，不然你也不会利用我来挽回感情，妄图把他的注意力再放在你身上。说不定他留下来陪你过夜也不过是简单地睡一觉罢了。”
轩凌觉得说得有些口渴了，端着桌上的可乐灌了几口，却转头看到郑雅安失神地摇头，头晃得很坚决，像是在极力否认着什么。
“嗯？”轩凌的喉咙里冒出一个不满的音节。
郑雅安把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她把一张照片调了出来，颤抖着递到轩凌的面前。
轩凌只是目光短暂地停留了一秒，随即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了，像是突然置身于绝对零度下，听见全身从脚到头“咔嚓咔嚓”地结起冰块，要把他完全冻得一栋冰雕。
“这张照片你哪来的？”轩凌几乎是扑上去，抓着郑雅安的肩膀猛摇。
郑雅安的声音很轻：“我...我从门上的猫眼里拍的，当初就是他在敲我房间的门，不止一次，我很害怕，才把道子他们叫过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时地抬起头，眼里充满着不安与害怕，像是坦白了自己的过错随时会被暴怒的父亲责打的小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轩凌的反应。
照片里的人正是轩凌，虽然是猫眼里小小的视野，照片的边缘都被模糊化了。但是门外的人正脸却被清晰地拍了下来，一身洁白的套头卫衣，以及，轩凌的脸。
轩凌看了十几遍照片，最后整个人塌了下来，他喃喃地说：“是他，没错了，是他，他居然回来了。”
郑雅安听着奇怪，抱着试探的心情问：“这个人，不是你吗？”
“是我！”轩凌一顿，“也不是我。”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真的听见了敲门声，也看到了人，是我亲眼所见的！”郑雅安还在努力地证明着什么，可是她完全理解错了方向。
轩凌突然问道：“现在几点？”
郑雅安一头雾水，但还是捡起床上的手机，屏幕正上方写着“0：20”。
“怎么会！”郑雅安惊诧，“道子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零点过半了，现在怎么可能才刚刚过二十？”
轩凌起身，没有说话，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至关重要的问题，脚底发出鞋底敲击地面的清脆响声。
郑雅安忽的愣住了，她疯狂地扑到床沿去看，随后她的身子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