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的青春》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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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消失的世界……
置身于浓雾般的模糊，四周都是不可观测的空白。只有脚下的红白色清晰可见，却也远远望不到边。世界仿佛只剩下一个水平高度，笔直的白线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而我，一直在奔跑，却不知道奔跑的理由。所谓理由，并不能用来支持某物，而只能用来改变某物。没有理由的人不会轻易做出改变，即使知道前方注定一无所有而且永无止境，也无法跨越那些已经被确定的白线。
周围没有任何风景，跑道也没有任何变化，我已经无法判断，是世界在动，还是我在动？还是我与世界都没有动？当运动失去了参照物，是否运动也就变得暧昧不清了。那么，有没有可能运动才是常态，静止反而才是需要付出努力才能做到的事？
赛跑，不知以谁为对手。
跑道弯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强制引导着我的方向。害怕出轨的电车，只能沿着别人铺设的轨道，向着不存在的目的地前进。
但，不知为何在跑步的我，面临着更加难以理解的困境。有时需要跨过突然出现的栏架，有时则变成了接力跑。突然出现在前方的是自己，逐渐消失在身后的也是自己。自己从自己的手中接过接力棒，原来接力棒也是自己。
我是不可能变成跑道的，一个人永远无法站在自己身上。一个人也绝对无法承受起自身的重量。
在这个无边无际，却又空无一物的世界里，唯一存在的是被无限长的跑道禁锢的自己，死抓不放无法摆脱的也是自己。
我找不到自己，我看不到自己。他不在前面，不在后面，不在里面，也不在外面。
你在哪？
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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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
虽然平时是自选课程，分选修班各自上课，但今天是定期考察，所有人统一都要参加。
所以我才会在一千米的长跑后累到……出现幻觉。
为什么我们学校的跑道是三百米啊——不是，为啥我这么虚啊……
对于自己的身体状态，人有时会有莫名的自信。不需要医生的诊断或者仪器的检查。身体是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是自己的，却还要其他的人来给自己下达判决，对于一个人而言，那也太失败了。
我就是这么一个失败的人。虽然因为缺少机会而很少锻炼，但至少还是有平均水平的身体素质吧。然而，仅仅一个千米的长跑就让我透支了生命值……
腿好痛，腰好痛，心脏快要冲出胸膛。
我躺在操场上，凭着最后的求生欲急促地呼吸。空中的骄阳宣告着今天是一个适合外出运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