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屋头

                                     上
                                 （六）
“你们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啊，她还那么年轻 ，那么懂事……”女人坐在大厅里大声哭诉着，宽大的衣服裹住她瘦小的身体，几缕藏不住的白发因为没有束紧从头上散落，一边的女警员手足无措的安慰着她，可她根本听不进去，整个人哭软在凳子上。看到常杉从远处走来，女人的目光更加悲痛，他踉跄的起身紧紧抓住常杉的衣角抽泣着。常杉闭上眼睛，只觉胸口闷闷的，他轻轻拉开女人的手，点了一支烟，向门外走。
深夜里沐泽一个人对着那泛着莹莹蓝光的电脑，反复听这白天的录音。窗外是氮气灯黄色的剪影，白天里喧杂的城市，在夜里变得更加繁杂。
“张先生，您认识闫一吗？”
“…………”
“张先生，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认识。”
“那张先生对僧眼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僧眼是绿松石雕中的极品，我和僧眼的缘分也只限于那场拍卖。”
“…………”
“我没有骗你。”
“好，那我想问张先生，既然和僧眼的接触这么少，那你又为何会因为僧眼杀妻。”
“我……”
“因为钱？”
“…………”
“据我所知，张先生您好像不缺钱啊,因为……”
“沐泽！这件事你最好到此为止，这都是警方的问题了，你最好在自己的家族企业里做好你的鉴宝天才。”
        录音到此结束了，沐泽反复思考着张久渊最后的一句话。到此为止？他沐泽凭什么到此为止？沐泽自一开始就放弃了，放弃回头。
         
       被警卫带里探望室的张久渊刚在自己的床铺上坐下，心神尚未安定，就再次被通知有人探望。两个警卫也很是不解，平日里来探望罪犯的人都不多，管理也十分严格，像今天这样同一个人被传探两次真的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