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致郁】烈士(3)

他摸了摸自己身边战友身上的血，呆呆地望着绽放在他们身上的血莲之花，毫无脉络的艳红染红了国旗，怎么也难以相信，他们已经是尸体了，杀死他们的，本应是敌军的子弹，他的长官手里的枪，该杀死的也应该是敌人。
他呆滞的将战友的血抹在自己的脸上，冰凉的粘稠血浆让他意识到这不是梦，用被血泪浸染的眼眸抬头瞪着眼前拿枪指着他的长官，曾经也是战友的人物。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他们......”
他没有慌乱，用手中的枪继续击中了第五位同志的胸膛。
他倒在血泊中，自己的血与战友的血混合想血泊中，他奴隶用颤抖的手将自己撑起来，他的表情扭曲，本来还年轻阳光的面孔此时如同厉鬼一般，判若两人，眼周，牙周，额头，脸部，全部肌肉紧绷抖动着，扭曲着。
一只颤抖的手指指着他
“连自己的战友都杀，你不觉得可耻吗”
狰狞的瞪着他，发出厉鬼一般的怒怨。
“我不能原谅你，绝对的，我诅咒你，我要用我的血将你的灵魂带下地狱，当你在地狱的刽子手的刀下是，请别忘记我的面孔！”
第五声枪声，在这我同志的额头上，开着艳红的花，他在大脑逐渐被子弹穿透，灵魂破碎，升天的过程中，到了死的瞬间都在呼啸着咒言。他倒在了血泊中，只留下了不洁的怨念。
“党和国家会铭记你们，你们将被载入史册”
他的话语从他的喉咙挤出，如此空虚，像一阵吹过雪原的风，没有悲伤，没有愤怒，那是当然，他的内心已经空无一物，他舍弃了自己，他舍弃了一切。
“为了战争的胜利——为了党，国家，人民——”
只有这一点，那是贯彻到了最后的信念，发自肺腑，只是，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如此的空洞。
他敬了个礼，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颤抖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第六声枪声，在无尽的空白中徘徊，那是烈士的嚎叫。
他们身上，盖着红旗，他，倒在红旗上。
司令部里，有人提出要不要去救援去执行任务迟迟不回归的他们，参谋长说不用了，那个小王八羔子，他骗了我。然后他吩咐人将他们载入了阵亡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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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浸染的红旗，变得更加艳红，在暴风雪中飘舞。五颗金星，是烈士的眼睛。晶莹的冰花凝结在上面，那是烈士在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