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难易》第四章 无字休书(5)

芳华碾作尘，孤香无人怜。春暖寒人心，无字最无情。
 
陈怜香独自一人坐在阴暗的巷子里，冷汗浸湿了她额前的发，浸湿了她一身的衣裳，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无字休书上溅出一朵朵水华。
明明是春天，却比冬天还要寒冷啊。
人心便是这样，冻住了，便再也捂不热了。
 
思绪回溯
陈怜香拂袖，端起清茶，嫣然一笑。
“之后呢，之后呢？”舜英听得入迷。
“之后啊，那姑娘便被春风楼老板娘捡了去，当了名歌女，本事越来越大，最后接管了春风楼。”陈怜香对我一笑，我脊背忽的发冷。
“刘瑜呢？”
“他又娶了个可怜的姑娘，和我一样三个月后，一封无字休书，将她踢出了府。不同的是，她竟为了那人上吊自杀了，真是得了痴情疯。”她摇了摇头笑道，“东西我就这么当了，老板你看着办吧。还有，舜老板记得来我店里光顾光顾啊。”
她留下一句话，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姐姐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看着办呗。”
我默默注视着桌案上的无字休书，心神游离了一阵。
 
几日后
“听说没，东如街那赫赫有名的刘府一夜之间全烧光了！”
“怎么会这样啊？”
“听说那天晚上电闪雷鸣，一击闪电劈中了刘府院子里的树，那树立刻就着了，树烧着烧着还倒了，倒在了房子上。那晚烧的，火光冲天啊！大雨都浇不灭！”
“诶，我还听说，刘府里上上下下几十个人一个都没活下来，全烧死了。”
“真邪门。”
“呸，那也是活该，听说那刘公子就爱到处去糟蹋女的，看吧，恶有恶报！老天还是开明的。”
 
我倚在当铺门前，看着扎堆聊天的百姓，恍惚了一阵。
“姐姐，会不会有些过了。”舜英神情看起来有些忧伤。
“皆是天意。”我答道。
 
芳华碾作尘，孤香无人怜。春暖寒人心，无字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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