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难易》第四章 无字休书(4)

暗香浮动，云遮月影。
两人站在庭院内的木桥上，无星无月，无光无影，黑暗笼罩，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相公，近**为何待我如此冷漠？为何常常一夜未归？为何...”陈怜香抚摸着刘瑜冰冷的手。
“谁许你这么待我说话的？你是在质问我吗？”刘瑜甩开了她的手。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可以改，我可以改！”她低低地抽泣着，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改不了的，改不了的...”刘瑜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空留陈怜香一人瘫软在地上，腹中疼痛不已，然而，心更痛。
一夜未睡，辗转反侧，疼痛难以，脑内总是他的那句话，他为何要这么说？
他是讨厌自己老了丑了？女工做得不好？还是歌唱得不好听？府门前的水果给少了？
越想越觉得害怕，曾经那些日子真会如烟花般随风飘逝，如过往云烟吗？她迫使自己乐观些，擦去眼泪，用足了法子想些开心事，可心还是如坠冰窟，人心就是这样，碎了一次，便再也修不好了。
也许，今夜一过，明日依旧如从前一般。
陈怜香快要被对他的迷恋冲昏了头脑，明知他如此冷淡，却还要觉得他别样深情。虽然知道她是骗自己的，但她依旧不愿相信如今的事实，曾经举案齐眉的岁月，曾经生死相守的誓言，对他来说真如过往云烟，如转瞬即逝的烟花吗？
她不相信。
早晨
陈怜香早早便醒了，彻底清醒了。
她被侍女们灌了一碗药，一路拖到了堂内。
陈怜香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手捂着肚子，疼得额上溢满了冷汗，衣衫尽湿。
刘瑜一脸淡然地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此时他竟也是笑着的，那笑很冷，冷到连心都冻住了，他发出阴森的冷笑，笑声刺痛着她的心。
“陈怜香，我话不多说，你滚吧。”
“为何？为何这么对我！”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帮你达成了心愿，你嫁给了我，我们度过了一段欢快日子，可如今我厌了，我帮你净身出户，给你喝了堕胎药，给你换好了你的粗布衣裳。我还不够好么？恩？”
身旁的侍女交头接耳，咯咯取笑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陈怜香无力地颤抖着，她早已经无话可说了。
“你我夫妻情分今日便止了吧。”刘瑜站起身，拿出一封休书丢在了陈怜香身旁。
她忍痛伸手去拿，看到休书的时候，忽的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不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陈怜香，冷笑道：“丢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