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之时》第二章：谢尔曼(5)

“洛芬特的另一端，永恒山脉。”谢尔曼知道因蒂斯特是在故意卖关子，毕竟永恒山脉绵延千里，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段？
“而我会在中途离开，寻找新的命运之子，或是已经与我交好的那些。”因蒂斯特继续说道，“那么你有何打算，谢尔曼先生？”
“悉听尊便。”从因蒂斯特的话中，谢尔曼早已清楚对方的意图——这是他的一贯伎俩，“只要你下令，我就会为你敬上我的微薄之力。”
“确实很微薄。”因蒂斯特突然大笑，这一下连谢尔曼都是一头雾水，搞不懂这是在讽刺他，还是别有意图，“不用担心，这不是嘲笑。只是因为你本就不需要做太多罢了。”
黑袍人把羊头杖往地上敲了敲，然后命令道：“如果你在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时，可以救下你见到的第一个奴隶的话，那你已经功不可没了。当然，假如他愿意追随你，我建议你同意。”
又是这种奇奇怪怪的命令。虽然谢尔曼口头上答应了因蒂斯特，但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了不解和质疑。
七十八年前，当谢尔曼拿到黑隼这把剑时，他本以为可以好好试试这把艾隆德圣器，没想到他虽能举起它，但却怎么也挥不出第一剑。然而，当他询问因蒂斯特时，这老人不仅没有告诉他使用的办法，反倒跟他来了一句：“放弃方能拾起。”弄得谢尔曼有些半懂不懂。不过，作为补偿，因蒂斯特便又将艾隆德七圣器之一，幽林之子——那把挂在马侧的长弓——送给了他，并告诉他，黑隼虽不能挥动，但你可以背着它，因为那时候它轻如鸿毛，但若不理解这把剑，那么除了它的主人佩萨斯，没有人可以使用它。
“你对我的决策心存疑虑？”就在谢尔曼回忆过往的时候，因蒂斯特冷不丁地问道，顿时，谢尔曼便被拉回了现实。
对于这样的询问，谢尔曼只得尴尬地一笑，然后矢口否认：“我从未有何怨言，也绝不会存在疑虑。”他的语气看似坚定，但事实上因蒂斯特早已看透他的想法。
“但愿如此，我可不希望你像那鹰骑士一样。”因蒂斯特转过头，看见泰格斯正躺在树旁休息，便舒了口气，“老鹰永远是天空的霸主，但他们终究桀骜不驯。”
随后，因蒂斯特指了一下泰格斯附近的一面旗帜，又道：“泰格斯说，米尔希斯家族是一只雄鹰，终究会于苍穹高飞。然而，他并不知道，米尔希斯这个姓氏早在索诺兹建立洛芬特王国的那一刻就没落了。可是我必须指引他，谁让他是命运之子呢？”
从他的语气中，流浪者听出了一丝无奈。然而，当谢尔曼想说点什么时，因蒂斯特又一次剥夺了他的话语权：“是时候了，我会让他们破晓时出发，而你也该离开了——别忘了我说的话。”黑袍人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响亮，结果惹来了熟睡者们睡梦中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