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浮世空12-14(5)

信息量很大的一段话，但徐碧城的语气还是不疾不徐，依旧是眉目如画，仿佛在说着昨晚看的戏。
李小男的心中却是咯噔一下，差点就要掀翻桌子站起来，还是坐在旁边的陈深怪道地看着她，才让她压抑了下来。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不到上海来，也遇不上你和陈队长呢。李小姐你和陈队长看上去真相衬。”她又加了一句。
实在是非常周到了。
她几乎就要肯定那个与她情报说即日抵沪要她等着见面的人就是这个与丈夫一起从重庆逃来上海投奔亲眷的李默群的表外甥女，徐碧城了。
所有的都是那么严丝合缝，包括时间地点，说话做派，以及那严密的说法中略带出的一丝丝违和感。
而这一切，在她第一次见到唐山海时，更确认了。
虽然，确认的是另一个方向。
浮世空
14.
陈深从二楼一分队队长室的窗口望出去，冷眼看着唐山海与徐碧城恩恩爱爱地携手走出行动处，不自觉地哼了一声。
扁头则站在他的写字桌边嗑着瓜子一边探头探脑地想打听些情况，在被陈深今天第十三记白眼瞪过以后，还是缩缩脑袋决定保持缄默。
李小男的到来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扁头一脸“谢天谢地李小姐您简直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表情热烈地把她迎了进来，转头对陈深说：
“头儿！李小姐来了！”
还挤眉弄眼的就差堆上三分的假笑。
陈深扫了眼李小男，硬生生地把将将要脱口而出的抱怨塞回去，又瞪了一眼扁头：
“还不快去打开水？”
的确是相当低气压了。
作为与陈深相识不过半年的女朋友（假定），要说对陈深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那恐怕也是瞎掰，但在她的贴身紧逼攻势之下，自忖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有些了解的。
昨晚在红灯笼湘菜馆的一顿晚饭，吃得真是酣畅淋漓——仅指她与徐碧城而已，斜眼看过去，陈深与那个叫唐山海的前重庆高官的脸色都是个顶个的难看，仿佛下一秒钟就要被押去杀头。
她站到了陈深的左手边，也学着他的样子朝楼下看去，边不动声色地开了口：
“我刚看到唐先生和徐小姐一起出去啦，说是要去华懋饭店吃中饭，”斜过眼风瞥了陈深一眼，“真不愧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小夫妻，那个派头真是大。昨天只是在那么小的湘菜馆请客，是不是有点丢脸？”
她又转了个圈，凑到陈深的右手边，抓住他的袖子：
“要不，你去跟唐先生陪个不是？”
“小男，你为什么称唐先生，又叫徐小姐？”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正面看向她，“大家可都是叫他们唐先生唐太太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