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昌，离去。(2)

    “谢谢。”波旁从座位上站起来，“现在，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职务，去调兵守城，这是我们最后的根据地。”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但是他们是国家的臣子，他们要坚守到最后一刻。应该说，他们的工作完成得很好，很快，所有能调动的士兵都在北昌了。
    共计一万七千人。
    所有人都知道剩下的人去了哪里，所有人都没说。这不过是一种顺应潮流的选择，没什么好责备的。
    最后是守将问题。于是波旁开始分配任务。这些整日理政、弱不禁风的文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统领士兵，征战沙场。
    “我们需要一个守将，有人有过领兵的经验吗？”波旁在会上问道。
    “不重要。”一个人说。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不重要，这场战斗，从一开始，结局就已经明了了。
    谁当守将，只是谁先死而已。
    波旁像是被提醒，眼中的焰火熄灭了。但只是熄灭了一瞬间，一瞬间之后，他抬起头，大声念出人生中的最后一道命令：
    “北昌守将，波旁，即刻任命，不得有误！”
    平时念出来，可能会教人笑掉大牙。但没有人笑，只有几个新人在抽噎。而老人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散会之后，坐着的老人们走到窗台，尽情地欣赏着最后的余晖。
    ——太阳向世界瞥了最后一眼，随即离开。黑夜为天空拉上了帷幕，一天的表演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