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风云(10)

陈倩楠望着正欲拔刀的马玉灵，顿觉背后有股凉气，撒腿便跑，大叫“家主救我”马玉灵拿着刀便追着砍，罗雪丽与张笑盈对看一眼，摇摇头，已成习惯。
在大雪纷飞中，四人在打闹中离了幽州，打马奔向豫珑城。苏杉杉在幽州城上望着渐渐远去的几人，雪花已经落满盘好的发丝上，祈祷着平安归来。
雪下的越发紧了，苏杉杉仍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几人，忽然看见从城下一人骑着高马，披着狐裘，裘内大大的帽子遮住上脸，尖细的下巴轻扬。马上人抬头望向苏杉杉，低颔示意，随后，骑着马“踏踏踏”沿着街道走去。
“王上？”苏杉杉看清马上之人，却未想到是段艺璇，刚刚不是还在殿中议事吗？这会儿进城做什么？苏杉杉疑惑道。
段艺璇听黄恩茹进报了近日各地的消息，眼前却被刘姝贤此前的话勾起了些什么，便打发几人退下。想起今日是新年第一天，便换了常装，想去见一个人，即便大雪纷飞，琐事繁多，可他想他了。
段艺璇牵着马停在一座酒坊门前，酒坊门前的番子已经收了起来，门庭紧关。酒坊门前的青石板阶上已落满了雪，见酒坊无人，段艺璇心中有些失落“已经离开了吗？”他不死心，登上石阶，叩响门环，酒坊周围仍死静，只有呼啸的风雪与马踢踏的声音。
段艺璇手在门环上叩了很长时间，仍盼望着酒坊中可以传出丝毫声响，才发现，手已经僵了。他感到很无助，若说，以前还有份奢望的话，现在，即便是那申城中最诱人的位子，他也提不起丝毫兴趣，仿佛当你最珍惜的东西丢了，哪怕给你再好的，你都不想要了。
段艺璇强忍着泪水，牵着马走在漫天飞雪的街道上，无神，行尸走肉般。刚出了酒坊街道，见到了最为熟悉的身姿，牛聪聪正站在他面前，衣衫单薄，背着一个包袱，盯着他笑。
“公子好久没来了。”
“我……娶妻了。近来忙，今日……无事，想找九爷……喝酒。”段艺璇心中甚喜，言语中却有些躲闪，欢喜与羞愧绞于心头，便不知如何开口了。
“娶妻了……，可还中意？”牛聪聪紧咬着嘴唇，唇角已经被咬破，鲜血的涩味在口中交织，言语中已经发颤。
段艺璇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轻点了头。
“我见酒坊无人，以为，你离开了幽州。”段艺璇黯然。
“跟你一样，家中安排了亲事，逼着回家成亲，走到半路上，忽然想问下公子的意见，便折了回来。公子成亲，我还未随礼，走吧，去酒坊喝一杯，替公子庆祝一番。”牛聪聪强颜欢笑道，从段艺璇手中牵过马，朝酒坊走去，大颗大颗泪珠在转过头便再忍不住，颗颗滴落雪地之上，今日，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回来找他，是自己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