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狂欢|08 一碗牛肉面(3)

三人随后退到厨房，悄悄地互相暗示着什么。
“如果面里有毒，宝拉就先扶你出去，我善后。”
金烈小声对高灿咕哝了一句，宝拉轻轻点了点头。
“来了狼窝，是要做饱死鬼了吗？”高灿边吃边笑。
宝拉惊讶高灿怎么此刻还有心情自我调侃。这碗面才吃不到三分之一，又有三个人走进店来。这是三个身材彪悍的男子，各个背着齐备的武器。他们气势汹汹，一副惹不得的样子。
“一碗牛肉面，二两香菜。”其中一个男子声音低哑地喊了出来。
笑面男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从厨房后面夺门而出，惊讶地看看三个男子，又看看高灿三人。自称老板的男人和煮面的女人脸上的惊讶神色丝毫不亚于笑面男子。
那三个壮汉仅仅只是站着，毫无坐下之意，像三尊柱子地站着。
“一碗牛肉面，二两香菜。”彪悍男子又重复了一遍。
笑面男子的眼睛紧紧盯住彪悍男子，可是脚步却朝着高灿走去。接着，笑面男子抢过高灿的面碗，一手将面碗摔在地上。碗碎了，汤洒了。粘稠的面汤在地上犹豫不决地游走，面条则根根分明，有些重叠在一处，成为一个大家庭，有些散落在周围，孤苦伶仃，它们被牛肉和香菜装饰着，俨然一幅艺术作品。
高灿的进食被打断，怒上心头，拍案而起，“过分了啊！难道我会不给钱吗？”
“你们三个出去！”煮面的女人接过高灿的话。
“我是来吃面的。面没吃好，我绝不走出这家店一步！”高灿投以煮面女人一个坚决的眼神，“重煮一碗！”
三个彪悍男子似乎不想卷入这场闹剧。
“一碗牛肉面，二两香菜。”一个彪悍男子又重复了一遍要求。
“在我的牛肉面重上之前，别想给任何人上面！”高灿高声警示。
高灿的脾气上来了。一旦他生气，不做到他要求的事，他就绝不会消气。金烈和宝拉也没有插手阻止高灿的意思。毕竟，在这个世道，还没有砸了别人的饭碗还能平安无事的道理。
一个彪悍男子用手拍了拍笑面男子的肩膀，自称老板的男人和煮面的女人顿时警觉起来，悄悄拿起了手边的铁锅和锅铲。
空气凝滞了，安静得可以清楚地听见每一个人呼吸的节奏。笑面男子额头上的青筋跳动，老板的拇指紧紧扣住挨着的食指皮肤，煮面女人的胸脯随着加速的呼吸上下颤动。一个彪悍男子目不转睛盯着笑面男子，一个彪悍男子悄悄伸手摸向扳机，还有一个彪悍男子死死盯着地上流动的面汤。眼看着面汤就要流到那个彪悍男子的脚边。宝拉身子向后侧了侧，以便快速站立起身。金烈摆正了双脚，向前俯身，随时待命。高灿仍旧保持着站立，手拿筷子，观察着一切。
店外高悬的太阳，散发着低热，白色的光芒照耀，足以刺瞎一个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