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蛇（五）(2)

公孙见状，哪顾得妖不妖，人不人，忙向前撑住陵光，轻抚脊背，助他静气。道士反应不及，落了一拍，伸出的手转了个方向，捏诀低念法咒助他安抚。
陵光喘了口气，压了压口中遍布的铁锈味，扣住公孙衣领：“我未害人，也未骗你。”公孙偏过头去，陵光心绪难平，脱口而出：“公孙……”话未说完，却被道士一指按在颈侧，昏了过去。
道士暗吐了口气，心道好险，好在陵光未说完，不然事态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陵光话未说完便倒在自己怀中，公孙惊疑抬头，“你这是做什么？”
“救人！”
“不是救蛇？”
道士额上青筋直跳，心中虽知此事怪不得他误会，却也想用臂上拂尘打这个呆子一顿，一摸之下方才想起今日出门忘带，连忙借机整理衣袖，掩去尴尬神色。
“公孙……你……把他抱到床上去。”
公孙倒未说什么不抱之类的话，神色不变的听他指挥将陵光抱到内室床上安顿。
“你随我出来。”
公孙没有立时回应，弯腰掖了掖陵光被角，再三确认无处漏风，才跟着道士出了内室。
一前一后，步至中堂。
道士停住，公孙未觉便撞了上去，摇晃几下站定，心道：方才陵光昏迷前，说了“公孙”二字便被打晕，自己虽未听清，却隐隐约约知道他说的“公孙”后面跟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字，一个很熟悉的字，语调起伏就像……自己的……名……
抬头欲问道士，却见道士破有深意的看着他。
公孙打断道士的注视，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却换了个由头：“你真是玄阳观道士？”
道士轻笑一声：“如假包换！”
拿出怀中文牒，递与公孙。
公孙拿到文牒，狐疑的看了他几眼，低头仔细查看，文牒玉制，触手温润，正面书“玄阳”，文字迥劲，笔锋行走间颇有道意，背后却是只有“通慧”二字，再无其他。
“敢问道长姓氏名谁？”文牒便是交代人身份之物，言语虽有限，但也不可能只有几个字。
“我道号通慧，至于姓名，方才他不是告诉过你？”道士负手直立，衣袂飘飘，自有一派仙风道骨。
公孙心下纳闷，陵光自始至终与道士见面时也没说几句，何时说过他名姓，忽而灵光乍现，莫非是那个，试探道：“贾道长？”
道士身姿微抖，额间青筋又起，再不复出尘之姿。咬牙道：“我不姓贾！”
“……”
“我……姓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