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二十三）(4)

孝欣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她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她吃，拼命给她炖补汤，我想她吃得快要疯了。” 
“是吗……”朴智妍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孝欣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
“关于我姐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傻瓜，”朴智妍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姐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是呀，那时我姐重伤回国，她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她，当时她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孝欣看着她姐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姐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她坚持下去，我想她根本撑不下来。她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她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没有听到朴智妍声音，孝欣回头，看到朴智妍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姐她、她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姐是怎么受伤的吗？她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她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她看到边上的朴智妍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朴智妍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她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啊？”孝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朴智妍。朴智妍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她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我和你姐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她，非常爱。我对她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她走投无路要自杀。可她，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你把她打成那样，她还救你？”
“是啊……”朴智妍的表情变得柔和了，“她还是救了我” 
“怎么会这样？”孝欣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朴智妍转过身，看着孝欣，“你说呢？”她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她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