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错觉(八)(2)
我吃惊地楞在那,讷讷地问:“可是......怎么会?”
“我不是专家,究竟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常年试用各种抑制剂,我的身体已经有了相当的抗药性;又或者是因为注射后我一直在不停地流泪,所以排出了很多药物的有效成分;不过我最愿意接受的理由是——那些记忆太刻骨铭心了,所以用任何方式都无法将它自我的脑中抹去!”
我默默地听着,假装没发现他故事里人称代词已经出了纰漏,良久,才故作轻快地点评道:“我倒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最大,看来以后的药品说明里还必须得加上一条:本产品使用后不得大量流泪,否则影响疗效!”说完,我就神经质地抖着肩膀大笑起来。
他没回话,而是又给我倒了一杯酒,当然,他自己的也没落下。
喝完后他继续说道:
“事实上,明楼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把那些记忆全都记录在案的,然而,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自我清算完之后他也彻底失去了追回阿诚的勇气——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也清楚自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折磨阿诚,但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算清楚自己这些年究竟做了多少禽兽不如的事。
可是,最令他痛心疾首的还是,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知错就改的能力,就算阿诚再回到自己身边,难道他真的就能做到从此不再伤害他吗?他还有这个自控能力吗?以他现在的心理状态,恐怕悲剧重演的可能性更大!
在自己没有根本性的转变前,还是保持现状吧!——当时明楼就是这么决定的,他以为这样是对阿诚、对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爱情最好的保护。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那之后明楼一直没有找过明诚的原因,因为他希望能先让自己的精神状态脱胎换骨地正常起来!”他最后下了个听起来很合情理的结论。
17.
“很冷吗?”他紧紧抱住了正在瑟瑟发抖的我,心疼地问道。
点点头,又摇摇头,“酒......”我咕哝道。
他一时没听清楚,“什么?”
“酒,再给我一点酒,谢谢!”我有气无力地向他提出请求。
于是我们沉默着,一杯一杯地干掉了整瓶酒,然后,终于双双倒下睡着了。
“阿诚!阿诚!阿诚快开门!”
谁在叫我?恍惚间我竟没有听出来,只觉得这声音异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