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错觉（九）&（十）

19.
头疼欲裂地醒来，我皱紧眉头，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头疼吗？”旁边有个声音问道，同时一双手轻轻搭在我太阳穴上开始不轻不重地按摩起来。
“嗯！”我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又继续闭上眼，好专心享受他的服务。
他笑着揶揄道：“宿醉反应这么大，有人居然还好意思吹嘘自己酒量好！”
“是是是，没你的好！”我没好气地承认，接着，迅速找到了攻击的借口：“所以你昨晚应该阻止我喝下去的！”
他忙不迭地喊起冤来：“喂！说话要凭良心啊！难道我没有阻止过你？”
我仗着难受无理取闹地接着声讨：“光是不痛不痒地说一句有什么用？你应该采取措施做有效阻止，哪有你这么不尽职的伴游？我要投诉！”
他马上告饶：“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只要您别炒我鱿鱼，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得好可怜，跟真的一样。”
“吃我们这行饭是这样的，要是不小心碰上逃单的，可能一辈子都白做了！”他继续可怜巴巴地胡扯。
我配合地问道：“噢？什么单那么大，竟然需要干一辈子？”
“就是你啊！”
我默然，略微踌躇了一下便吃力地把他的手从头上拉离，强调道：“说好了的，我们这单没有那么长！”
他嘴里答应着：“好！知道了，都听你的！”手却不放弃地又贴过来继续帮我按摩。
 
受不了静默的我很快又开启了新的话题：“话说你都不用睡觉的吗？为什么每次我一醒来你就能马上知道？”
“因为舍不得睡呀！”他低头吻了我一下：“知道么？你睡着的时候像个天使，只是看着，都会让人觉得很幸福！”
我完全不领情地嘲笑他：“知道么？你不去韩国当编剧真是太可惜了！”
他的回击是力道深猛的一吻，然后用心满意足的语气声明：“就算要做编剧我也不会去韩国，法国更合适！”
“唔，为什么？”我这回是真好奇了。
“第一，因为我不爱吃泡菜；第二，因为我觉得你会更喜欢法国调调的片子。”
我瞬时会意：“Before Sunrise？”
“Oui！”他赞叹：“咱俩可真是心有灵犀！”
我扳下他的头摸索着吻了他，良久，“那种话痨电影的确适合盲人‘观看’，”我先给予肯定，“可那片子是美国人拍的吧？”接着又毫不客气地指出了他的谬误。
“判断标准不同而已，我是以故事发生地来算的。”他果然不肯虚心接受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