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冰妹视角打开《渣反》【2】(3)

“娘！”
我摇晃着养母，声嘶力竭地喊她一遍又一遍，想让她醒过来，想让她再睁开眼睛以后，再看我一眼。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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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母死了的次日早晨，我便被人赶了出去，拖着养母的遗体。
“真晦气！去去去！别到我家来！”
拖我出去的人厌恶地看着我和养母，把我们的东西都扔了出来，然后，呯地关上了朱红的大门。
我抱着养母的遗体，泪痕未干，眼睛红肿。
养母死了，可是，我连置办一具薄棺的能力都没有。
也是啊，一个孩子，怎么有钱买得起棺材？
被赶出来也是应该。毕竟，养母的身份，是洗衣妇，无足轻重。
而我，只是洗衣妇的儿子，也卑微如蝼蚁。
既然洗衣妇都死了，那洗衣妇的儿子，为什么还会有留下来的必要呢？
是的，这是现实。
可是，感情总是不受理智的控制的。即便我知道我该接受我被赶出来的事实，我知道我该接受养母已经死了的事实，我知道我该接受已经没人护着我了的事实，可是，我的心，已经疼痛得连呼吸都不能自已了。我的头脑，已经是空白一片了。
我们被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早市开业。街道上，行人匆匆，可是，没有人，对着我们伸出手过，甚至，连停下来问一句“发生了何事”之类的话，都没有。
我抱着养母，沉默。然后，足足在朱门前跪了两个时辰。
日头当空的时候，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背起已经僵硬的养母，朝着与市集相反的方向而去。
没有薄棺，我知道。
但养母死了，尸体总是要埋。
我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一片荒郊野岭。
我把养母放下，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挖了一个坑。
只是，坑未挖完，眼泪早已再次涌出。
我最终还是把养母放进了坑，给她埋上土。
然后，在土里，草草地插了块石头。上面刻着，洛冰河慈母之墓。
我握紧挂在胸前的玉观音，手微微发颤。
然后，双手合十，对着那石头，拜了三拜。
“娘，冰河走了。”
“娘，冰河会照顾好自己。到时候，我会回来看你的。”
“娘，别担心冰河了·······”
“你就，放心地，去吧·······”
我最后看了眼那坟冢，转身背着行囊离去。
逝者已去，生者犹存。
——即便这只是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