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冰妹视角打开《渣反》【2】(2)

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不温不凉的肉粥，朝那小屋走去。
我出去的时候方才午后，却是拖到了夕阳西下才回来，并非贪玩。
我想，养母也是知道的。
我拉了拉衣袖，遮住了手臂上的伤痕。
我只能拖到这个时候，虽然我并不是很想。
毕竟，我总得等他们打到高兴了才行。
这样，我才能让养母喝上粥，哪怕就一口，也不会是被逼着像狗一样去舔，而是人一样用碗喝！
“娘！我回来了！”
我踏入门内，脸上扬起笑容。
养母看到我回来，眉头略舒。我捧着粥跑过去，兴冲冲地喊：“娘，粥来了！”
养母的眉头舒展了几分。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似乎很是欣慰。她拉着我的手，让我先喝一口。
“不行，这是给娘的，冰河不能喝！”
我执拗地把粥送到她的嘴边，她却最终没有喝一口。
“娘知道的。”她用自己枯槁的手抚摸着我的头，明明才三十几岁，看上去，已经苍老得如同已过花甲之年。“冰河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
“娘！”我把粥随手放在一边，扑进她的怀里，笑，“娘，你开心吗，冰河长大了，以后不会让你受苦的！”
“开心········”
养母喟叹，抚摸着我头发的动作，却渐渐慢了下来。连带着语速，也变得缓慢，而断断续续。
娘是太累了吗？
我疑惑地抬起脸，却看到了养母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好地，好好地一个人活下去，冰河·······”
“娘·······”
我的心里顿时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抓紧了养母胸前的衣襟。
可是，衣襟是抓得住，然而养母的命，我却是怎么伸手去抓，也无济于事了。
“·······娘对不起你，是娘不好，没能保护好你，没让你过上什么好日子·······”
“不是的，娘！我现在就很好，我现在········”
“莫要让人再欺侮你了········冰河，照顾好自己········”
“·······娘·········”
原来你都知道吗？
我咬着唇，死死压抑着不想让自己哭，可是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我抓紧养母的手，倚在床边，却诧异地发现，养母不说话了。
连眼睛，都完全的闭上了。
然后，头缓缓地，歪向了一边。
“娘？”
心头的不详预感浮现，一点点扩大，化作梦魇般的恐惧，席卷了我的理智。